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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事哀(不是be,就是穷b情侣干了一下

    华山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纳新。

    扫雪扫了一半,紫霞盘起胳膊在扫帚把儿的顶端垫住下巴,就靠那么根棍儿趴着,站在纯阳宫正殿外看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娃儿给李忘生行入门礼。

    “哎,”紫霞看得津津有味,眼睛黏在道童身上,只有脸儿往太虚身前转动,“我们收他做徒弟怎么样,哪个心法都可教他,师兄,你去问他愿不愿意。”

    太虚想也没想,脱口就是拒绝:“不收,快些扫雪,做完早课跟我去晟江。”

    于是紫霞吭哧吭哧跟着太虚扫雪,扫完雪抄碑,又去喂了太华龟,忙得脚不沾地,赶在晌午茶时没过前,被太虚拽住往晟江跑。

    路上紫霞到处乱瞟,看到买糖葫芦的大人要叹一句气,说“肯定是给徒弟买的”,遇上捧了东西跑步的小孩儿要啧下子嘴,道“绝对是给师父送的”。

    两人下了马车换乘小船,紫霞两眼无光地瘫坐在一边,絮絮叨叨:“若有徒弟,就可以换到师徒奖励了。”

    太虚刚给船家算完钱回来,不是那么沉的荷包被他砸进紫霞怀里,他也不接紫霞的话茬,扬高下巴示意紫霞打开那个小钱袋:“数数。”

    里头的钱摊开都铺不满紫霞的手心,紫霞拖着长腔犯愁:“啊……又花这么快……”

    太虚点头笑了,在紫霞身边坐下,道:“是啊,所以紧着你去晟江,等大战和矿跑也做完,这袋子便是半满。”

    紫霞将荷包扔回太虚手里,向太虚那边一歪,嘟囔道:“烦得很,为了这么点子臭钱,忙得像地里的老牛。”

    太虚收好荷包后矫了个接收紫霞身体重心的姿势,坐稳后摸着紫霞的脑袋叹气:“没办法,什么都要用钱,对了,我在师姐那里的许愿树得了双倍符,做完这些跟我去打名剑大……嗯?”

    话说一半就停下显然不是太虚的作风,他闭嘴的原因来自紫霞,紫霞整个人都躺到太虚腿上,且双手捂在脸前,出声的动静有些做作,哽咽一会儿,紫霞假哭道:“自打跟了你,就没享过一天的福!”

    太虚:“……”

    太虚深吸一口气:“咱们从记事就在一起,你享的福只有穿开裆裤那时被师父抱着伺候,这个,我是真的没法子。”太虚想,抱着伺候便也罢了,哪里找这么大的开裆裤穿。

    紫霞坐直身子,不满地指指点点:“你要配合我演的。”

    太虚得了号令,骤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我认,都是我错,没让你过上好日子,你快想想,跟我之前都享过哪些福?”

    紫霞抱着手臂看似认真地思考着,实则是走神,愣了会儿,紫霞“咚”一声躺回去,倒得船晃,也砸得太虚腿面疼,“我跟你前也没享过福!”紫霞欲哭无泪,“师兄,我好惨啊,我都想象不出来享福的日子是怎样的!”

    太虚也撑着下巴愁容满面:“我也想象不出。”

    紫霞干打雷不下雨地哀嚎:“我们为什么这么穷!”

    太虚毫不留情地嘲讽道:“穷成这样还嚷着养孩子呢。”

    紫霞鲤鱼打挺,抱着太虚的胳膊对他星星眼:“师兄,收个吧,师父把咱们两个养大都没有穷死,我们两人养一个,也费不了什么事!”

    太虚掰紫霞抱自己胳膊的指头,掰一个算一笔:“他吃饭用不用钱?他穿衣用不用钱?他住哪里,入门弟子宿舍的钱谁来交,或者跟我们住我们该去哪儿弄钱给他打一张床?他的装备谁来管,打坏了又是谁给出钱修?我们下山打工总不能带着他,那么谁教他学经练剑,钱又怎么算?还有……”

    “别说了,”紫霞打断太虚,脸往一边歪去,作个猝死状,举起双手,“我投降,我再也不提这事了。”

    两人皆沉默许久,周围只有船夫的桨木划水声和水鸟长鸣声,忽然,师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师父太牛了。”

    太虚低头想了想,道:“师父每天都进秘境里,你我只去一些竞技活动,穷也正常。”

    紫霞的眼睛又一次亮起来,跃跃欲试:“要不我们也去秘境!”

    太虚叹气:“我们除了大战什么都不会,更没有本钱,进了秘境后连罚款都交不起。”

    两个清澈而愚蠢的对抗类侠士根本不知道还有教学团这回事,更不敢也不好意思向师父伸手,只能你靠着我、我靠着你,在缓缓驶往晟江茶馆的水路望洋兴叹。

    可怜的江湖打工人化悲愤为力量,泡在竞技场里一天打出了以前半个月才能打出的成绩。望着情势大好的威名点和战绩,紫霞乐得摇头晃脑:“不愧是我们!”

    太虚则十分现实:“不愧是我们,和以前一样,威名打满了,没钱换装备。”

    紫霞的脸一下子苦下来。

    太虚继续道:“新腰带都换不起,养徒弟呢,给他买身没有腰带的校服也要七千通宝,有这个钱,不如吃顿好的。”

    紫霞委屈地接话:“吃好的之前要把腰带换了。”

    太虚笑得好像不是自己在受这大罪:“可惜我们现在没钱换腰带,也没钱吃好的。”

    紫霞噘噘嘴,绕到太虚身后一跃而起要他背,贴到太虚身上哼唧着耍赖,“走,快快快,快走!”

    太虚固定好紫霞两条腿,使其稳当地搭在自己的臂弯里,勾着个无奈的笑脸,回头问:“大侠,去哪儿?”

    困境中的人总要透过苦难的缝隙往前看,苦中作乐一向是太虚和紫霞擅长的。听太虚学车夫说话学了个十成十,紫霞不禁跟着笑起来:“嗯……我们,我们回华山的食堂吃晚饭,快收工的时候给的东西会很多。”

    蹭了一顿甚为丰盛的饭。太虚回住处抄书去了,紫霞在太极广场的修为小桌等大师兄发免费茶水喝,一路上又偶遇不少拖家带口的师门,紫霞不住地眼热,却又想起两人那瘦弱的积蓄来,只好加快回程脚步,一路风风火火跑回,端带给太虚的茶水洒出去不少。

    恰好太虚抄完最后一本,放好了可以换钱的书本集目后,太虚接过茶碗,所剩无几的那口茶被他仰脖子灌下去。

    “你偷喝了?”太虚问。

    紫霞还在因跑得急而喘气,“我、我没有……我回来走得急,它洒了点。”

    太虚边洗毛笔边漫不经心地追问,语气是只在顺承紫霞话头的敷衍,且含带笑意:“哦?你被狼撵了?”

    紫霞趴在太虚的椅背一角,重重喘气,愁眉不展:“我看到好些师徒,他们在太极广场传功……”

    太虚挑眉,洗笔的手也一顿,“够了。”

    紫霞意犹未尽:“享尽天伦之乐……”

    太虚拆台道:“原来‘天伦之乐’是可以这么用的?”

    紫霞“哼”一声:“别管,总之他们都很开心。”

    太虚绕回最初的起点:“是都很有钱才对。”

    紫霞又颓下去了。

    太虚侧了侧身,探手去搂紫霞的腰,紫霞赌气甩开,他就再伸手,反复这么三四次,两人终于以一种可以说诡异的姿势叠坐在那把小气巴巴的椅子上。

    “生气呢?”太虚想笑却不敢笑,硬憋着乐呵,把紫霞按在腿上又蹭又亲。

    紫霞老实地挨了几口,缘着两片嘴唇正忙,他吐字有些不清晰,“一点点,”紫霞带着鼻音道,“不是气你,我生有钱人的气。”

    “世上多得是有钱人,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紫霞难过地说,“我们去杭州报名的时候,你还记得吗,他们山庄,一人就有四五个侍从侍女……师兄,他们的工钱肯定要比我们打工赚得多的。”

    太虚笑笑,答道:“你是想去藏剑打工吗?”

    紫霞摇了摇头,埋脸进太虚颈窝,声音闷闷的:“我不去,我只喜欢和你在一起,师兄,去烧水吧,我困了,要睡觉。”

    太虚眉头一压,将紫霞拽出来与他脸对脸:“你说完好话就指使人干活?”

    紫霞满脸小心思被识破的尴尬笑容,又抱回去,黏着太虚耍赖,“去嘛,你愿意的,我知道。”

    太虚赶猫儿狗儿似的赶紫霞下地,认命地向柴房走去,步步哀叹:“藏剑山庄烧洗澡水的月钱可比我多吧。”

    一桶洗澡水大概要烧三小灶,太虚百无聊赖地等在灶前等水开,清烟伴着热气,萦得厨房里雾蒙蒙的,正是一片催乏暖意,太虚将要打盹,一双冰凉的手却从领口伸了进来。

    太虚不回头都能猜到是谁在捣乱,但他知道紫霞静悄悄地溜过来必定是要发会子癫,遂乖乖配合,在那双手揉到胸膛的前一刻,太虚按住它并发问:“什么人,来此做甚?”

    紫霞果是整了个死出,只听他笑嘻嘻道:“劫色。”话音刚落,太虚就按不住他了,两只冰冰凉的手爪子贼兮兮地往太虚胸口分头摸。

    太虚也不拦,被紫霞扯敞开怀还神色自若地去看灶膛,确定火势正常后才接话道:“劫色怎么到这儿来?你去里屋,里屋的那人是个懒包,说不定已经躺好了,便于你下手。”

    紫霞听他说自己,并起二指掐他,也不舍得使劲掐,只是拧住块肌rou捏了捏,“来都来了,就劫你。”

    太虚失笑,煽着风道:“你还是去里屋吧,我可不如里屋那个好看,你别吃亏了。”

    紫霞抠着太虚前身肌rou的沟壑,突然凑近,暖乎乎的嘴唇贴到太虚耳廓后,一张一合地问:“大侠,你好生瞧瞧我,是我好看还是里屋那个好看?”

    太虚“唉”一声,头也没回,只道:“你,你好看。”

    “没错!”紫霞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有再搞些虚把式,直接坐太虚怀里去,“是里屋那个叫我来的,师兄,他好烦,一直缠着我问。”

    太虚没明白紫霞又要玩什么,略有点惊愕:“缠着你问?”

    紫霞又凑过去,整个人团在太虚腿上,声音像是在讲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轻缓:“他一直问我,‘师叔,师父到底去哪里了,怎么总不见他呢?’”

    “他叫你‘师叔’?”太虚找了个刁钻的角度。

    紫霞扁起嘴,故作委屈,夸张地点头:“嗯!”

    太虚又找了另外一个刁钻的角度:“天啊,剑宗已经如此田地了,他还要拜我?”

    紫霞:“……”他为什么这么爱讲这种现实又残酷的冷笑话。

    虚构徒弟的把戏紫霞已经不想玩了,与其说不想玩,实是被太虚的油盐不进给扰乱了兴致,但紫霞并不是一个无聊的人,再没有趣味的局面,他也能想出乐子来。

    “师兄,你看那小孩儿多讨厌啊,给掌门行礼那么乖,到了我们跟前就变脸,”紫霞改了策略,亲了口太虚的下巴,黏糊地叫人,“明是我要收他入门,他背弃亲师,做剑纯去了!”

    闹了半天,锅里的水才开始咕嘟,太虚想让紫霞站起来自己好倒水,站是站起来了,紫霞却怎么赶都不挪窝,依旧搂抱太虚的腰与他紧紧贴着,太虚只好耐下性子继续陪紫霞演:“是讨厌,你待如何?”

    紫霞见他配合,当即展颜,眉飞色舞地与太虚耳语:“抱养的徒弟喂不熟,咱们自己生一个吧,生个听话的,亲生的好管教。”

    说到“生一个”,太虚听得瞳仁都缩起来了。

    今晚紫霞这是真有点疯。

    厨房里不干净,也不安全,太虚顾着分寸,紫霞窝在他胳膊底下黏糊他,他也只能虚圈住紫霞,使烧火的破蒲扇中间那块硬心儿轻敲紫霞的头,太虚是难得端一回师兄架子,板起脸时说话都严肃了许多:“水还要烧两轮,你回去等我。”

    这话被紫霞当耳旁风,黏在太虚胸口和侧腰的手没分没寸地乱摸,几根指头挑开领子,又有几根指头一把扯掉了腰带,太虚面色一凛,拽着快要掉下去的裤子压低声音愠道:“紫霞!你再胡闹?”

    “谁闹你了?”紫霞暧昧地笑笑,自个儿也是衣衫不整的,两人都没穿校服外褂,临洗澡就把里头那层夹袄也脱了,本就是只留了中衣披在最里件的外头,抱蹭那么半天,披挂的布料双双掉落在地,如今贴身的亵衣早没了作用,已是光裸的胸膛触连一处。太虚垂眼看到这景象,刚想呵斥几句,下巴却是一痛,紫霞攥着他颌骨,严密紧实地送了唇舌过来。

    四唇分开,太虚手里忽沉甸甸地发冰,原是紫霞塞了个瓷盅过来,太虚立马认出这是什么,也意识到了紫霞做的是什么准备,捏紧了那方容器,太虚还想补救:“这几日天儿回暖,进山拾来的柴有雪水,点不着,这些柴是我买来的,你再闹下去,便是浪费。”

    紫霞容不得他挽回局面,骤是眉宇一暗,沉下嗓子道:“你一定要说这些扫兴的话对么,几根破木头能花得多少金?成日里精打细算,是要在大处得宽限还是想下山娶一房,我倒看不透你了!”

    狠话说完,紫霞束了衣领就走,没迈出步子便被太虚拉回去,肩胛骨撞到太虚那身硬邦邦的rou,也不知紫霞是在气头上摆脸色还是真碰疼了,竟低呼一声出来,扭过脸更是对太虚怒目相视:“放开手!”

    太虚比他还凶,想来也是,太虚的腰带叫他甩远了,这会儿是一手拽他一手拽裤子呢,怎能不上火,“站这里别动,老实等着!”太虚颜面铁青,凶巴巴地提着裤子铲灰灭炉灶。

    那罪魁祸首“噗”地出声后咯咯发笑,赔礼道歉一样溜达过去帮太虚提高裤腰,嘟嘴糊上太虚脸颊和脖子好顿乱亲,边亲边笑,笑了会儿也亲不下去了,留了太虚半身口水,他则挂在太虚身上闷声笑得打颤。

    “还笑!”太虚抹不开面子,照准紫霞屁股拍了一掌,红着脸埋怨他,“谁把腰带扔那么远,就会使坏惹我生气。”

    紫霞仰头与太虚脸对脸地看,半弯的一对凤眼里水光漪漪,竟然笑出泪了,“我瞧着某人喜欢被使坏。”

    “根本不喜欢,因得是你才由你捣乱。”

    “哦,只是喜欢我罢了!”

    紫霞说完,乖乖跑去捡腰带,咬了下嘴唇笑得猫似的,乐乐呵呵地给太虚系上,动着手的时候絮叨道:“我要是不给你拾回来,就得提着裤子帮你进门了。”

    太虚无语,因为紫霞手笨,打了个死结。

    回房路上紫霞仍没正形,牵着那死结放牛一般引太虚走,半拖半抱地带太虚上了床才恍觉:“啊,要是解不开怎么办?”

    太虚叹了口气,搁下手里的小瓷瓮,捏尖手指用指甲去剥那枚细长的绳结疙瘩。

    解弄半天只开了个绳头,紫霞等得焦急,抱怨道:“慢死了!我来!”

    太虚以为紫霞会拔剑一了百了,他根本舍不得这件装备,想要拦住,紫霞却只是分拨开他的手,又在他腿间半跪下,呲牙上嘴,叼住翘起的一小缕边儿,野兽进食似的撕咬这块布疙瘩。

    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给紫霞咬开了。

    “利落吧?”紫霞此刻的笑是得意的,他趴在太虚膝头,抬眉的模样像个赛后胜者。

    太虚不答这话,只是点头,“起来。”

    紫霞摇头,盯着太虚烧红的耳尖坏笑道:“起来也行,你得告诉我,我咬你腰带的时候,你想到什么了?”

    见对方又诱自己讲轻薄话,太虚抿紧嘴唇,红透的脸直是冒冷气,眼睑落得狭长,瞳仁在其中凉凉地瞪着紫霞,他冷脸是佯态,没有骇人相,紫霞见来只觉有趣,心里又喜又怜。太虚探出手抓紫霞的腰,紫霞却早猜到他会恼羞成怒,蓄着巧劲退远几寸,在太虚再一次伸手之前,紫霞流氓一样拉扯开太虚的上衣下裤,又将被扒懵的太虚一推,趁太虚没撑起身子,紫霞横倒一指向太虚腿间拨弄,半硬的器官便垂搭在紫霞手上,紫霞的嘴唇凑过去,太虚还不及阻止,即被吸得咽然出声。

    太虚并非抗拒如此,只是觉得不成体统,他不像紫霞爱学些春宫图里的yin嬉把式,但既然两下里有欲,又怎会铁心拒绝。起初太虚还能按住本能任紫霞动嘴,不出片刻这克制便跟着他半缕魂一块被紫霞吸进嘴里,太虚再回过神来是紫霞拧他的腰,疼痛之后太虚咬牙抽离出来,见紫霞被冲撞噎得上脸泪下脸涎,太虚有点愧疚了。

    紫霞没看出他心里拧巴的百转千回,太虚伸手搀扶紫霞反而躲开,只见这气纯上了床,一骨碌翻到一边,够那个瓷瓶递给太虚。

    “给你吃了这许久,还不伺候伺候我?”紫霞躺在里侧蹬掉裤子,敞开光溜溜两条白腿去缠太虚的腰。

    太虚挪过去,也不碰正地儿,爱怜地吮紫霞泛肿发红的嘴唇和舌尖,舔着三块软rou轮流地含,余下那只闲手只在紫霞腿上流连。

    紫霞被摸得舒服,从腿肚到小腹一片guntang,躁得他朦胧时以为下身有沸水在浇,忍不住抬起腰肢,以自己硬起的性器去蹭太虚的。接吻的空当,紫霞擦掉脸上不知是什么的水,努力cao控被吸麻的舌头说话:“别吊着我。”

    太虚的方向传来声轻笑,“哪有吊着你。”

    脆物摩擦的声音清明好听,紫霞侧耳听着,猜是太虚在拔瓷瓶盖子,一阵幽香扑面而来,紫霞抽抽鼻子打了个喷嚏。

    “这东西耗得快,实在无需买好的,”紫霞道,“里头掺的药油不便宜,还有香料,它只用在这处……咱们用不起。”

    “蠢话,正因为用在这里才要买最好的给你,”瓷瓮里的膏体只剩个底儿,太虚训完紫霞,准备将余数的脂膏全挖出来,却被紫霞制止了,“怎么了?”太虚问。

    紫霞看看那瓷物,低声带了点嗔意道:“省将着些。”

    太虚剜他一眼,手指在里头转了个大圈,余下的所有膏子都堆在太虚的指头尖,一干二净的瓷瓶“啪”一下被扔到远处矮柜中顶。

    “师兄……嗯!”惊呼之末成了喊,紫霞叫了半声便往嘴里塞手咬住,两排牙卡在手背关节死死不松开,太虚手里的膏子全填到紫霞下身,窄小的xue口堆满了黏糊的脂膏,用量大,紫霞并没有感到疼痛,且太虚动得也轻,由紫霞咬着关节哼哼唧唧受了半天,太虚才添手进去。

    滑嫩的黏膜被手指撑开,指茧粗粝,挨过寸寸肠腔磨过去,稠腻的半固体在xue道里绵延一路,直到太虚俯身亲吻,紫霞才从别扭的体内扩张中缓过神。

    “怎的就、就用完了?”紫霞夹了夹太虚的手,xuerou挤压,里面暖化成水的膏子缓缓流淌出去,紫霞便借题发挥,“我就说用不起,呜……你看,流出去的糟蹋了。”

    太虚的眉尖掉下来,拧蹙在一起,带茧的手续了一根,眼下忙活着的地方只见拇指与小指,两根手指因用力已失了部分血色,牢牢地扒在紫霞的会阴和腿根,其余三指都埋进xue里。不同于紫霞摸到绳子就打死结的笨手,太虚手灵,动作甚是快速,本来需要紫霞收缩肠rou才能流出的液体,如今已迸溅得到处都是了。

    印满牙印的那只手已经叫太虚扯了下去,在凶猛的指jian之下,紫霞失去堵嘴的东西,再也缄口不能,张开双唇叫得又委屈又sao,双腿没力气去勾太虚的腰了,软塌塌地瘫在两边,就这么个门户大开的姿势摆给太虚瞧。

    太虚也是被紫霞烦怕了,不得不仔细对待,平日里稍有磕着碰着都会靠在他身上吆喝这疼那疼,行房后更是没有一天早上不撒娇上个把时辰才起来。

    与其说烦,其实是太虚就是吃这一套而抹不开面子,这么一来他也不确定自己是被紫霞缠得没辙还是恨自己没出息,总归是心情不好,手上就用了狠劲儿,聚成硬锥的手指连连抽动,戳在xiaoxue深处的rou芯儿上,玩得紫霞叫声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没一会儿就挂着两行清泪求饶。

    紫霞不知道是哪里惹了太虚,胡乱地给他道歉:“师兄……唔嗯、对不起对不起,啊,我错了,啊啊、啊……”

    太虚大发慈悲停手,抽出来带了一包水儿,有膏子也有紫霞xue里自己分泌的,他就这么去抓紫霞的脸,还是只有拇指小指在外的做法,那些水全被他送回主人嘴里,太虚三指压住紫霞舌根,看着紫霞泪汪汪地干呕,问道:“你错在哪儿?”

    太虚自己都说不出紫霞错在哪儿,不过是寻个借口当台阶下。

    可幸紫霞很会给他师兄找台阶,叼着几根咸腥的手指含糊不清地喘道:“我不该……只顾着自己。”

    太虚听得云里雾里:“什么?”

    话音将落,紫霞便搂着太虚的脖子往下压,另一只手探往太虚小腹,准确地摸到那根阳物顶端冒水的小孔,使坏地抠了一下。

    听见太虚低吟,紫霞吮住嘴里的手眯起眼睛对他笑,太虚则带了气似的收回手,再次摸进紫霞股间,找到那口湿软的小洞后狠狠插进去。两人谁也不让谁,一人撑插后xue一人套攥yinjing,仇敌一般额抵额,间或接吻时也是啃咬,当是半点温情不见,一派凶狠骇人,欢好的事被两人做得像打架。

    期间紫霞作弊,躲开太虚凑过来的舌尖去舔他下巴,见太虚没有抗拒,即顺着太虚的颈子吸舔不已,唇舌所过之处,大片斑驳的紫红痕迹。

    “又吸印子。”紫霞下嘴不算温柔,太虚觉得刺刺的有些疼,更多还是酥麻的快感在,这便顺从地抬头由紫霞咬喉结,突出的硬rou上很快就锁出一圈牙印。

    紫霞吐着舌头笑:“你脸皮薄,专给你丢人的。”

    太虚也笑:“我不觉得。”说完,太虚停下手上活计,架了紫霞的膝弯挎在胳膊上,下身那根紫胀的东西还直挺挺顶在紫霞手里,太虚动了动腰,硬得发烫的yinjing在紫霞手心拖出一道半透明的水线,紫霞圈住guitou捻了下,很自觉地握住它抵在自己xue口。

    嘟成一圈的嫩红媚rou吸在rou棍顶端,紫霞扭着屁股想吃进去更多,却被太虚打了一掌,细嫩的臀rou上很快浮出五条红印。

    等了半天不得所求,紫霞皱脸又想生气,才张嘴要怨,太虚身子一低再次吻上来,这剑纯常说趁人之危非是君子,这会儿却做起了伪君子行径,紫霞与他亲得兴起,他则抓住这个空儿掐紧紫霞的胯骨,一鼓作气,整根插进去。

    被男人进入的滋味实在太爽快,且嘴里还有太虚的舌头,紫霞舒服得迷糊,感觉自己是一段通道,上面被太虚的舌头插,被太虚的jiba插,一会儿是嗓子眼被舔到了,一会儿又是xue心被cao到了,紫霞晕晕乎乎的,分神想,他好像是太虚手里的玩具,随便太虚摆弄做耍子。紫霞呼吸一重,竟是兴奋起来,四肢回了点力气,攀在太虚身上不愿撒开。

    太虚还是给了紫霞上面那张嘴的自由,毕竟在紫霞八爪鱼一般的拥抱下,亲着嘴儿并不方便动作,太虚不舍得放开紫霞,比起唇舌的连接,肌肤的触碰是更让太虚安心的。乍一停吻,太虚cao人的势头便狠得不像话,来回都是快抽猛干,力道之大,让紫霞有了身体会散架的恐惧,两腿分开挂在太虚小臂他还嫌不够,cao了会儿xue后直接扛起来,紫霞垂眼就能看到两人相连的地方,狰狞起筋的rou杵正用力往冒yin水的xiaoxue里捣。

    面对太虚时,紫霞的羞耻心并不多,看见这般香艳的场面,他只想继续发显yin性:“师兄,师兄……你怎么这么会cao,嗯、啊,你cao得我流水,好大,我都……夹不住了……你再用力插,插更深点。”

    太虚把着那方窄腰将紫霞往下掼,全根被吞了进去,roubang上鼓起的血筋擦在xue心轻轻磨蹭,紫霞爽得瞳孔都散开了,下意识要抗拒,缩着臀尖想跑,太虚按住紫霞不许他动,手覆在紫霞被捅得鼓起来的小腹,就这么里面插外面摁,没个几下紫霞已经湿如涌潮,身上的汗和股间的水混成一片,沾了太虚一身。

    “你、你……你顶太深,你……”紫霞哭得出气大于进气,还没说清几个字,又被cao回只会乱叫的sao样儿。

    爽极的时候xuerou缩得格外紧致,里面被干充了血便发热,又紧又热的rou窟缠住yinjing百般讨好,太虚遍体生燥,口舌发干,咬牙应道:“你说插深点。”

    紫霞被cao傻了似的,竟扯起嘴角笑起来,显然是没什么神智可言了,说话也有些癫:“唔……是,深点……嗯嗯,你,嗯、射深了,我给你生一个,啊——”

    太虚听不得疯话,动得更快,xue口的膏子被rou刃进出打成细沫,紫霞的身子被他干得不住朝前去,在快顶到床头的时候又被拉回来,这下是真爽利到了头,紫霞舒服掉了魂后物极必反,直是越说越癫了:“我是……我是有身子的人,师兄、啊!郎君……郎君,心肝宝贝,轻点啊,嗯唔,别……别伤着孩子……”

    生见紫霞叫那阳物折磨得眼睛翻白,太虚手下被jiba顶凸的小腹也抽搐起来,太虚并不想早结束,当真放缓许多,退出半根roubang只用顶端抵住紫霞敏感点研磨。

    这样也是极舒服的,只是紫霞才在暴风骤雨里失神,突一平缓则觉不满足,xue里升腾直上的热意拱到胯前,那根嫩红的茎子顿时淅沥流水,紫霞颤巍巍地伸了个手过去撸弄,太虚也不阻止,默默盯着,边打量边慢cao,在紫霞渴坏了求他快点的时候,才带着些许笑意问道:“这是当娘该有的东西?”

    紫霞最是熟悉这人,脱了裤子就成登徒子一个,诸多平日不显的劣性只借自己勾引的名头而露出端倪,可恶是可恶些,却也算是一房事助兴的妙处。紫霞听见太虚笑,真是又气又爱,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乖乖顺从:“我不生了,你快别这么弄,你把我急死了,上哪儿找个、找个这么听你话的。”

    太虚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问:“你几时听过我话?”

    体内还是不紧不慢的进出频率,紫霞想得xue里发痒,急不可耐地摇动腰臀,且在身体旁处抚慰平衡着,翘在两人腹间的性器被他自己摸得透湿,又拨开里衣在胸乳前轮流捏捻,直到两颗rou果也胀得红肿了,太虚上了手,帮他揉被冷落的那半边奶粒,手上使力重,身下也提了速,又成了方才要把紫霞干死的力道了。

    紫霞爽得连连落泪,却还是直白地索取,抱着太虚的后颈往胸口按,都说不出话了仍在断续恳求:“舔……师,师兄,舔……这儿,嗯嗯我,我要……”

    太虚吮吸也用狠劲儿,一口下去紫霞就挺胸夹腿,叫得要浪出花来,且浑身发着抖,“疼,好爽,嗯啊、啊!心肝宝贝,你……你吸死我了。”

    太虚松口用舌尖将硬如石子的乳尖摁进乳晕里,红舌半伸,含糊说话:“发的什么sao,谁吸死谁?”

    闻言,滋滋冒水的xiaoxue霎时缩紧,紫霞要爱死太虚讲荤口,一句话就把他迷得要万事妥协,紫霞衔着哭腔委屈巴巴的:“我吸你,对不起,呜啊,师兄,呃,太、太爽了,我忍不住。”

    “心肝,心肝宝贝,再快一点,”紫霞讨好地低头,用泪湿的鼻尖蹭太虚散乱的发气,闻他身上澡药的气味,吸了满肺,紫霞更为爽快,直觉肺里也被太虚侵占了,“我、我里面全是你,啊……还想要,嗯啊……心肝,你别抽出去,快cao死我。”

    太虚抬头,噙住紫霞的嘴唇省他继续胡吣,两手再没移开过地方,鹰爪般抓稳紫霞的腰,身下现了凶性,一下一下的,入得紫霞跟不上节奏。紫霞渐渐摊开腿动弹不得,再加之被吻得缺氧,好似给太虚掐了脖子钉住全身,真如快死过去一般。

    「就该这么治他。」太虚眼见紫霞濒死一样的失态,胸中的满足感稠得结出个沉甸甸的锭子,坠住太虚的心落进肚里,乱七八糟见不得人的心思旋在脑内呼呼地出,太虚离开紫霞的嘴唇,咬着他鼓有脉动的一侧颈子,模样颇像是以凌虐泄欲的兽类。

    紫霞正在紧要关头悬着,哪里知道太虚是真心想cao死他的,还在不知死活地翻着眼睛叫,为了高潮什么浪话都敢说,愈然激烈的抽插使得出口的声音愉悦到极致,忽一深捣过后,紫霞却干张开嘴什么也喊不出来,只见身子筛糠似的抖,性器跳动几下,居然不是射出来,而是排尿一样往外流精。

    即便在泄身太虚也不放过他,依旧破开层叠xuerou狠狠插过腺体顶往更深处,粗暴的动作让紫霞有些崩溃,只觉魂魄浮在空中,又被太虚按下来继续承受要命的撞击。

    “紫霞,听不听话?”太虚快要射的时候,捧着紫霞的脸问他。

    紫霞在高潮里被cao着xue心,爽得回答不了太虚的问话,男人的yinjing因临近射精而膨得更大,将肿嫩的xiaoxue撑到透明,高潮时吹出来的液体全被jiba抽送带了出来,水泽声响得令人羞耻,好在紫霞已经听不见水不水声了,他连太虚说话都听不懂,只是小狗似的主人问一句他点一下头,乖得要死。太虚看在眼里,心里舒平一口气,无论是动静还是欲望都不再忍着,在紫霞失去意识之前,太虚鼻音发腻,窝到紫霞胸前,低吟几声泄出去了。

    没有失去意识也和昏迷不差什么,紫霞被射了一肚子精,性爱欲仙欲死的后效让他无法清醒,半睁着眼睡着一般,饶是太虚吻他,又摸他身上各处,紫霞还是缓了约莫半刻钟才有反应。

    找回理智的第一个念头,紫霞缩在太虚胳膊里问:“你是不是想弄死我?”

    太虚默然,转而笑起来,如实道:“有那么一瞬间是的。”

    紫霞蔫巴地蜷起身子,往太虚怀里钻,一句话不说。

    太虚以为他动气,侧躺着以抱小孩的姿势把他拥到面前,轻声唤道:“霞宝,霞宝?生气了吗?”

    紫霞红着脸猛地抬头,羞愠道:“得了!现在说我是你的宝,这就是床上限定,下了床还不定会怎么样!”

    太虚叹气:“也就是说,我一这么叫你,你就想到上床?”

    紫霞没动静,显然是如太虚所说,想到办那事了,直到太虚快失去耐心再那么哄他才难堪地哼唧道:“你别乱叫。”

    太虚要亲一下,紫霞微微与他贴了下嘴唇后就推开他,“拔出去,师兄,东西全堵在里面,我难受。”

    依话退了身出来,太虚才发觉自己方才有多凶,交合的地方已经完全不能看了。

    紫霞被盯得没面子,骂太虚是畜生,却不敢说得大声,压着嗓子嘀咕完,变回一开始不讲理撒娇的模样:“能去烧水吗?师兄,我真的难受死了。”

    太虚看了那被干得烂熟还汩汩出精的xue,心中五味杂陈,有内疚,也有耻性转圜的羞愧,甚至还有一丝想再来一回的难耐,太虚闭了闭眼收心定神,披衣出去。

    在厨房自我检讨了没多久,门“吱嘎”一声,紫霞又跑来了。

    太虚眼看着他师弟老鼠一样蹑手蹑脚地窜过来,一屁股坐到自己腿上,又笑嘻嘻地抓住他的手放于小腹,语出惊人道:“师兄,你摸,我明天就不跟你去做老黄牛了。”

    太虚:“……”

    太虚深吸一口气,忍着没点破,配合紫霞问道:“为什么?”

    紫霞认真解释:“我就算了,只是怕孩子累着,吃不消……方才也说了,我是有身子的人。”

    太虚再憋不住,将紫霞预备的套路全当绕口令说出来:“有了身子就要养身子,养完身子生孩子,生了孩子你又要坐月子,坐完月子想必是带孩子,等带大了,你肯定又得缠着我再玩这么一出,就是不去做日常。”

    紫霞扭捏了一下,笑道:“又不花钱。”

    太虚兀自烧灶看火,并不言语,紫霞坐在他腿上开始习惯里的程序,叫嚷着这疼那疼,一定要太虚给他揉揉。太虚也如他愿了,让碰哪里就碰哪里,乐得紫霞歪在他师兄腿上不想起身。

    “明天睡到自然醒。”紫霞满足地设想。

    太虚却冷笑道:“自然醒?你想得美。”

    “明天下山!”太虚的面色冷恻恻的,紫霞没敢打断,“不是有身子了?下山,去秦岭和长白挨个走一圈,我倒要问问离经和灵素,这孩子是不是和你一样不老实。”

    “什么?”紫霞先惊又气,“你?这多丢脸!”

    太虚沉着脸,一字一顿:“现在才知道丢脸?我劝你懂事点,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紫霞被绕进去,以理力争:“我们哪有钱挂他们诊号!他们两个看熟人有多黑心你不知道?!”

    太虚胸有成竹地笑起来,似乎早猜到紫霞会这么说,嗓音都温柔不少:“所以下山之后,茶馆矿跑大战,你给我一样不少地做完。”

    还没等紫霞绝望,太虚又道:“哦,药膏全给你用了,还要买新的,明天有攻防,你随我去跟全程,敢跑的话……”太虚话没说绝,垂眼望紫霞的小腹,复笑道,“师弟。”

    太虚很少这么叫。

    这称呼是小时候紫霞还因为偷懒挨他揍时的限定。

    紫霞没胆子反抗,只得欲哭无泪地哭丧着脸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