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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柏被吓得惊醒,心脏紧缩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猛地睁眼翻身坐起来,跟解芙撞了个满怀又倒下去。 解芙捂着鼻子弯下腰也栽回床上,云柏看见解芙在骂脏话,虽然没有出声但是可以判断嘴形是:你妈…… 他忍不住开口问:“你半夜在我上空悬着是为什么,睡觉姿势挺奇特哈。” 解芙揉揉鼻子,回呛道:“你做噩梦都他妈开始尖叫了,怎么梦到鬼压床然后把你强jian了么。” 云柏沉默片刻,开口干笑道:“倒是没梦到被鬼强jian,我梦到你消失的那段时间。” 解芙捂着鼻子没说话,就在云柏以为她已经睡着时,解芙忽然伸出手将云柏拽进怀里。 云柏听见她轻轻叹了口气。 ——————(以下为回忆) 解芙没有选择辩解,辩解也不会让结果更好,她熟悉解十三,解十三也同样熟悉她。 解十三或许缺接班人,但是绝对不缺孩子也不缺钱,跟他妈养殖场一样一个接一个,所以解十三的试错成本太低了。 但解芙的试错成本很高。 解芙被揍的血rou模糊时,解十三照旧是笑着的,他坐在车里,朝解芙招了招手。 解芙踉跄着爬起来走了过去,解十三伸出手,解芙似乎明白了他想干什么,犹豫片刻,将左手递了过去。 解十三拍着解芙的手,边笑边眯眼说:“今天挨了打可不能怪我,也不能记仇啊,下次长长记性呢,听清了吗?” 解芙张开龟裂的嘴唇,嗓音沙哑道:“听清了。” 解十三笑着向后仰了一下道:“听清楚了就好,那我就先走了,好好养伤。” 说着就关上了车门,但解芙的手还被他捏在手里。 解芙清晰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她痛得弯下身子说不出话,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一丝痛吟。 解十三冷笑一声,松开解芙的手,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解芙抓着明显有些弯曲的小臂在路上走了一段,两眼一黑,脸朝下摔在地上,被路过的人送去了医院。 伤筋动骨一百天,解芙硬生生等石膏拆了才去找云柏,吊着胳膊去未免太掉面子。 她在傍晚时分踏上那条黑漆漆的小巷,今天天气很好,天边有连成一片的火烧云。 云柏试过拉着解芙看电影,但解芙总是看不完整,遂作罢,继续拉着她玩弱智双人小游戏。 但或许今晚可以,解芙可以待很久,或许可以看完一整部电影,虽然云柏爱看的是弱智喜剧片,解芙并不是很喜欢。 云柏笑点很低,每次都能笑到口水往下滴。 解芙总觉得云柏比喜剧片更好笑。 她这样想着,站在了南柯一梦的玻璃门前,她推门走进去,唇边挂着的一抹不明显的笑容逐渐消失。 坐在柜台后的那个男人牙齿发黑扭曲,说话间带着一股腐臭,莫名其妙的口音让解芙更加烦躁。 霓虹灯管连接的纽扣电池没电了,“Just a dream.”变得灰扑扑的。 “我也不知道啊就不要问,你问我我去哪里问,我就没见过他,你要说我见过我好跟你说嘛,但是问题是我根本没见过我上哪跟你找,你说对吧,所以你就不能这么急的问我因为我也是不知道的……”那男人嘴里废话连篇,时不时吸一下鼻子,眼睛上下滑动着打量解芙。 解芙深吸一口气,不打算再跟他纠缠,她快步走向男娼的休息室,打算问那几个与云柏相熟的男妓。 “哎哎哎哎哎,那里不能进你干什么不能进,哎!你怎么还打人。”男人被解芙拽住头发按到墙上,鼻腔里登时留下一股热血。 解芙阴冷地说了句滚远点,转身离开。 小李跟小花小蝶金金津津晶晶静静挤在一起讲黄色笑话,解芙将他单独拽出来询问,得到的也是否定的答案。 “我真不知道,他莫名其妙就消失了,那个老板还亲自当了两天前台,我去问了,那个老板说小云家里有事着急走。” 解芙闭了闭眼,云柏家里有事个几把,他孤儿哪儿来的家,天地银行终于通货膨胀了他爸妈给他托梦叫他回去多烧点纸么。 她想起那个老板,找人打听了下落追了过去。 那老板正拿着钱在麻将馆中打麻将,见是解芙很恭敬地鞠了一躬,嘴里答得却是满篇废话。 他一开始还想说成云柏找了新工作离开,但这话跟他在小李那儿说的前后对不上,于是便开始扯车轱辘话,说得一套一套的。 解芙后槽牙咬得死紧,手里捏了个烟灰缸忍不住想给老板开个瓢清醒一下。 “不是我说芙姐,虽然您现在已经被大家伙默认成接班人,但毕竟不是十三爷,您这跑来一顿问,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是这片儿的老大了呢。”老板眼神不怀好意地看着解芙。 解芙停下动作,她前段时间刚失误,许久没在解十三眼前露脸,若是再因为这点事闹过去,自己怕是会被解十三当成弃子。 她盯着老板看了片刻,缓慢地放下烟灰缸,朝着老板艰难地挤出一个阴冷的笑,阴森森道:“是我僭越了,您继续,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