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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夜仗剑 第118节

    楼近辰的剑术,说出来,其实并没有多少的秘密在,他觉得剑术就要快,要准,要利,这是最基础的,而要达到这个基础,那么法力的控制、深厚程度是关键。

    快、准、利是剑术的骨,之后便是行剑的方式,比如他的隐身藏形的靠近敌人,比如他的心剑之术,还有他的游身纵剑,这些单独拿出来,别人都有类似的法术能够做到,但是楼近辰却能够将这些都融入到一剑一式之中。

    关键要将自己的学的东西都融入一起,要不然的话,你会一千种法术,也没有人会让你去施一千次法,千法一体成一法,才能形成洪流,才能够做到一剑之下,莫有人能敌。

    不过他想着,若是自己化神了,又听得了这么多的法术理论,倒是可以创立几种真正的剑法。

    以前的只能称之为术,之后的或许可称之为真正的剑法。

    这些日子,楼近辰没有管其他的事,只一心修行,听讲,看书,教学,但是关于他的剑术名声在学生们之间传开了之后,便有学生们问其他的剑术讲郞,并在剑术教学的讲堂上问起楼近辰的剑术。

    “偃师,你觉得楼讲郞的剑术怎么样?”有个学生在讲堂问道。

    一般将讲郞称之为师,都是一种尊称,师若父,自然是尊贵的。

    “是啊,偃师,伱说说嘛,听说楼讲郞被称为剑豪,不知是不是真的?”又有学生追问着。

    “最近他写的剑术修炼手册到处都是,很多人都在修习呢!”

    偃奕今年三十余岁,比起楼近辰也大不了多少,他当然知道楼近辰,还与他在一个剑术法会上有过会面,但并没有过多的交情,楼近辰不怎么说话,而他自认为是前辈,也没有道理去与楼近辰主动结交。

    当然,他一开始是秉持着基本的礼节,说楼近辰的仗剑之术,还是颇有可取之处的,习练一下的话,能够磨练意志,增加自身的勇锐之念。

    但是后面他听说有学生觉得楼近辰的剑术修习手段极好,应当做为剑术修行必修课业时,他便有些生气了,说道;“仗剑术不过是已经淘汰了的剑术,你们可以借鉴,但是没有必要过度的去练习那个,这样会荒废了课业,一枚剑丸,快如闪电,里许之外便可杀敌,仗剑之人连身都近不了,就算是他的剑术再凌厉又如何?”

    这言论一出,很多讲郞心中都觉得是对的,当然嘴上并不会说什么。

    但是学生之中却议论纷纷,有人直接跑到楼近辰这里来,将偃奕的话说了一遍,并且是以他们理解的意思,重新组织过的语言。

    楼近辰听过之后,便随口说道:“仗剑术,确实难学难精,但仗剑术自有其奥妙所在,是对根本法的修行都有大益的。”

    他的言论一出,便又有学生将楼近辰的话说给偃奕听,偃奕听了之后,却是告诉学生们不要听楼近辰胡说,说他只是在为自己的落后的剑术观,找一个借口罢了。

    当然他没有说得这么直白,也没有点楼近辰的名,但是被其他的学生转述给楼近辰听到之后,就是这么直白的意思。

    楼近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只是说愿意听的就继续听,不愿意听的可以离开。

    其本就没有几个学生,说了这话之后,也没有少人,只是话依然传开了。

    这事发酵了几天之后,却已经有些变了味,其中有跟楼近辰颇为熟识的讲郞,就问楼近辰怎么与偃奕起了矛盾。

    楼近辰有些莫名其妙,他说道:“我与他都未曾说过话,何来矛盾之说?”

    显然,其他的讲郞却不这么认为,尽管楼近辰这里风平浪静,但是在他之外的地方,却兴起了一股言论波涛。

    有人说,既然仗剑术与御剑术有争论,不如相斗一场,胜者为正。

    楼近辰也听到了这个话,他都不明白话怎么就传成这样,自己可没有说过自己的仗剑术是正。

    而且,楼近辰根本就无意与之争论这些。

    不过,很快楼近辰便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冬之神教会的人,可能在这其中有推波助澜。

    但是他再一打听,却发现这个偃奕并不是国师府的人,也不是冬之神教会的人,与他们都没有关系,反而是他的出身却有些不凡,竟是出自于京城偃家。

    其实楼近辰也不知道这些,都是薛宝儿告诉他的,而薛宝儿是问的林黛青,林黛青这些日子都陪着贾玉,从来没有来过楼近辰的讲堂这边,因为贾玉从来都是远远的绕过这里。

    从薛宝儿这里知道,偃家世代皆修羽化道,只是他偃家的羽化道却日月同参,很是玄奥。

    偃家老祖更是已经入了化神之境,在京城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楼近辰知道这些之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是有人想借自己的手给国师府竖立敌人,因为他与五脏神教交好,是五脏神教荐入这里的,五脏神教与国师府是关系很好的,那他很自然的被归入了国师府那一派中。

    人有时候不需要自己选择立场,因为你的亲朋好友的立场已经决定了你的立场。

    不过他从国师那里获得到那一本化神小录之后,在心中已经是站在了国师这一边的。

    他很清楚,有人想用自己与偃奕的矛盾,来给国师府这一边制造出一个敌人,冬之神教会那一边正好借机拉拢。

    不过,楼近辰一切都当做未有过这样的事,那个偃奕也发现了这种苗头,便也不再发表任何的言论了。

    于是风波渐渐的淡去,但是树欲静,风不止。

    不知道是不是冬之神教会的人知道山长现在精力不在太学之中,所以太学里的讲郞之间又形成了一些矛盾点。

    这一次直接是站在国师府一边的人,与站在冬之神教会那一边的人直接形成了冲突。

    楼近辰不由得想,山长的那个亡者世界里小院中出事,会不会是冬之神教会的一个阴谋。

    原本山长在的时候,那矛盾并不激烈,甚至可以说只是在水下,看不见,只能够感受到有些讲郞之间言论的冲突。

    但是现在却激烈的学生们都开始分立。

    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找到他,说是今天晚上会在禁林之中有一个秘密的斗法,想请他去帮忙,楼近辰思索了三秒钟后拒绝了。

    他没有理由答应,他与这个人只是在法会上认识,剑豪小楼,岂是随便什么人一请就动的。

    第二天之后,整个太学都安静了许多,几天之后他听说,那天晚上在禁林之中的斗法死了人了。

    在外面,第三境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座上宾了,但是却无声的死在这里禁林中,这结果让本来沸腾的矛盾冷却了下来,但是没多久,死亡带来的仇恨,却在太学外面涌起。

    一股无形的风波,在京城内外开始激化。

    在外面的斗法,是相约在京城外,而在内的斗法则是在城中的一场论法场中,还有一些风月场所里,一些名门公子哥之间竟是突然就起了矛盾。

    但很快,各家各族都约束自己的门中子弟,不得再去那样的场合,都关在家中诵读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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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风雨骤起

    乾国有执掌祭祀大典的人,在外则是国师,在宫廷之中,则是司祭,每月都要在宫里进行洗礼。

    司祭是由冬之神的大祭司担任,她常年幽居宫中,少有出宫之时,仿佛两耳不闻宫外事,一心只奉冬之神。

    在内宫之中,司祭这职位之下,还有一些其他的职位,如训诫女官,祈福女官,灾女官、礼经女官。

    贾元娇是礼经女官,在后宫之中,每七天会有一场读经日,分别是上午和晚上。

    一般上牛来的都是身份比较高的,其中还有嫔妃和公主,而晚上则是一些身份较低的宫女们,至于太监们只能够在礼堂外面跪听看。

    贾元娇主持完了今天的礼经领读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她点上了灯,坐在梳妆台前,准备卸去妆颜,面前的镜中,一个鹅蛋脸的女人,久久不动。

    父亲的死,她早已经知道,司祭大人已经告诉了她,杀人者楼近辰,后来更是让人告诉她楼近辰就在太学之中,并且有话说,若是她想要报仇,冬之神愿意替她出这个头。

    只是话没有说的那么直白,然而贾元娇得了太奶奶的信,让她不要与冬之神走的太近。

    只是,身在宫中的她根本就是身不由己,而且家中的事,以前主要是父亲在主持,现在显然已经是太奶奶重新执掌贾家了,太奶奶既然来了信,那自己就是要遵从的。她感受到了压力,宫中是冬之神教会的大本营,连皇后都是冬之神的信徒,是冬对于自己父亲的做为,贾元娇还是知道一二的,虽有不耻,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父亲死了,身为女儿,自然是应该报仇的。

    太奶奶信中的意思,显然是不能够让贾家成为国师府与冬之神教会争斗的角力点,要不然的话,贾家可能就在这一股角力之中化为畜粉。正所谓,两兽相争,站的太近会被踩死之神教会的正礼祭司,算得上是大祭司一人之下,众教众之上贾元娇虽然每七大都要去领读《冬之神净世琉璃经》,但是她还并不是冬之神教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她也不是冬之神教的教徒,却一直没有人说过什么,现在这些日子便有这样的言语传出,她敏感的知道,这是冬之神教会对于自己没有接受冬之那些背后的阴私之言,就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又说众多同修,在一起尽是琢磨一些杀人法术,实在是有失修士风度,他不想再修习了,宁愿去往山中当一道观之主,观日月星辰变迁,好过与这些俗人俗物打交道。

    玉弟不爱修行,她这是早就知道的,但是现在贾家处于危机四伏之中,他仍然有这样的想法,却让她心中慌慌的。

    两天后,突然有一个女子找到她。

    她认得,这个女子止是一直跟在天祭司身边的那位侍女,她来这里只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加入冬之神教,然后天祭司会安排她成为天土的妃子。

    贾元娇知道大祭司绝对有这个能力,因为整个后宫都在冬之神的掌控之中。

    她心想看,如果能够成为大王的妃子,是否就能够让家族不至于淹没于这一次的风波里?

    他之前杀了五脏神教派出身的巡夜人,他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跟大长老说明此事。能够容忍的。”

    她开始写信回家中。

    大长老却只是叹息看,说道:“其实他甲请看去太学之中当巡夜人,我就已经料到他的想法,他与他的meimei感情极好,对那个外也是极为疼爱,萧桐那孩子,可惜了,五脏神教并不介意教中的人参悟“神法’,但是若与秘灵教的人有勾连,那是不“火沛参悟神法,并且结合心鬼之术,总结出了一门法术,留在总坛之中,也可能止是在他的影响之下,萧桐也接触神法,但是他却不仅是去参悟,而应该是参与了秘灵教的一些献祭行动,当年小笙的父母就是死在了秘灵教的手上。”

    孔大长老的话未完,继续说道:“不过,火沛可能会对你不利,我却没有告诉你,你会不会怪我?”

    天长老这是说哪里话。”楼近辰说道:“他有心对我不利,是他心中想的,又不过,他也明白,大长老虽然因为观主的关系对自己照顾,但是自己可不是他的亲人,对方不可能无底线的帮自已,而自已,也不能够对任何人形成那种晚辈对长辈般的信赖。

    “当年你杀了萧桐,教中还是有不少人认为要对你进行惩戒的,其中就以火沛为主,不过,我明白,以你的手段,以火沛之能,尽施其法,亦不会是你的对手,你虽未入五脏神教,但你也算是五脏神教的教友,他死在你的手上是答由自取,这下教中你的房间里,而你又人不在,他带着火沛的户体回来后,我去了一趟没有见到山长,楼近辰立即想明白,后面为什么讲郎们敢在禁林之中去决斗,因为他们可能也发现山长不在。整个太学里由两位大教谕做主了。

    近日,有一个人就在一个法会上公开的说太学的山长失踪了。”孔大长老的话。

    “纸人张。”孔大长老说道:“此人修的羽化道,却善画善纸人分身术,剪纸之术更是一绝,别人问他怎么确定太学山长失踪的事时,他说是曾以纸身入过太学一回,然后安然的回来,纸人都不曾损失,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从不曾有过诡怪或者替身入太学之中,还能够安然返回的。”

    楼近辰一听这个便想到了那个被他杀了的纸人,难道是他?

    于是他说道:“当时在火沛找我之前,还有两人对我偷袭了。”

    孔大长老眉毛一挑,楼近辰立即将当时的情形说了。

    孔大长老立即说道:“那纸人一定是就是这纸人张,整个京城之中,化神之下能够用纸人分身驱役法器的人,除了纸人张,绝无他人。”

    “敢问大长老,可知他住哪里?”楼近辰话一出,孔大长老立即想到他刺杀萧桐“你想杀他?”孔大长老问道。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他若是就此销声匿迹倒也罢了,他竟然还敢出现,自然要送其一程。”楼近辰说道。

    大长老这时却身体往后靠了靠,靠在太师椅上,一手轻轻的拂过胡须,眼晴了起来,像是一只老狐狸一般。

    他说道:“你要去杀人,我看得慎重,这或是一个陷阱。”

    “哦?”楼近辰心中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不过他凭得是直觉,而孔大长老凭的是对于整个京城的局势了解。

    孔笙端了一盘果子来了之后,就默默的站在那里,也不岐声,连喘气声都似没有。她似乎非常喜欢听高阶的修士谈论各种大事,总是站在那里听。

    你有所不知,昨天,大王已经下令纳贾家入宫多年的贾元娇为贤德妃,这说明贾家已经倒向了冬之神,贾家自身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但是其影响力却不小。”

    楼近辰皱眉的问道:“那这与这个纸人张会不会是陷阱有什么关系呢?

    你说,这个纸人张当时去杀你,会不会其实最后的目标是山长?”大老人问道。

    “山长?杀一位寿元无多的第四境修士?”楼近辰问道,他觉得没这个必要,毕竟杀第四境很难,人家明明都在等死了,你却还要去招惹,很可能会被人拼掉目己一大长老却分析道:“你看,山长可来不容许有怪进入太学之中,分身进入其中去杀人,那山长是不是就得找其本尊所在,这个山长是不是就得出太学?你说山长寿无了多,看来你与山长有过不浅的交流了,但是现在的局势,我却有一种狂风骤雨将至的感觉。”

    “已经是各种赤裸的试探,已经在试图消弱对那种实力了,你看冬之神教会让贾元娇成为大王的妃子,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她们是在试探大王的态度,试出了大王的态度后,她们就可能要动手了。”

    那大王纳贾家的女儿为妃了,是什么态度?”楼近辰问道“这是代表大王站在冬之神教会这一边了。”大长老说道。”这是为何?”楼近辰问道。

    “大王纳妃,这一切都是由王后cao持,而王后是冬之神教会的人,那么这自然就是告诉大土纳的是冬之神教会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贾家的,代表看大乾国最为纯止的一批老勋贵,冬之神通让贾家的女儿成为王妃,就是告诉大家,贾家是冬之神站冬之神教会这一边,而大王也接受了这一事实,毕竟,贾家代表着一大批老勋贵,是大“大王将来难道要将冬之神教会和一大批勋贵铲除吗?”大长老说道。

    但是楼近辰有别的想法,他觉得大长老分析的可能正是大部分人心中想的,于是说道:“那会不会是大土其实想铲除冬之神教会,现在只是安冬之神教会的心呢?”

    大长老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可知道,当年高祖说王与士共天下时,还曾说过,那些与他一起战斗过的初代大士们的家族,只要不对王室进行攻击的罪行,都不可以覆灭其族。”

    “哦,还有这样的啊。”楼近辰心中仍然不太同意天长老的看法,不过,天长老是京城中人,是世居于大乾国的人,而楼近辰自遥远而来,知道历史上无数的帝王翻脸时的无情。

    究竟这乾国的土上会站在哪一边,他也一下不好判断,因为他对这京城和乾国的习俗文化不是很了解,而且这是一个王与修士共天下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