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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友谊的建立很奇怪,只是一次误闯,一回简单的聊天,偶尔几次串门,就成了现在这样。不过现在,大家都乐于多些朋友。第一学年的护士课程在最后两个月将进入实习期,秦恬所在的班级将不局限于在教室里上课,她们将会在两个月内分四个医院驻扎,在那儿穿上有实习护士标志的护士服进行观察学习,那儿有空闲的护士将会对他们进行指导。爱伦娜最期盼的就是实习,因为实习成绩直接决定她是否可以在这个学期就毕业进入她梦想的战场。为了保证医护人员的质量,也不是提出想实战就会得到批准的,红十字会会根据这些申请者的理论以及实习成绩进行评估,然后予以考核,最后才决定放不放人。当然,训练了仅一年的医护人员,就只能进行最简单的包扎和治疗,没有第二学年深入的学习,他们可能一直都进行外围的工作,也是最危险的工作。实习期过程中,秦恬竟然出乎意料的得到一个优秀的评价,原因无他,对于医院中任何一个病患,她都保持了非常淡定的态度,虽然说有时候的处理不那么得当,也不是很用脑子。一个病患不小心被剪刀捅破了肚子,她竟然想也不想的拿手堵上去,虽然胆儿肥的让众女一阵惊叫,但同时也挨了老狠的一顿骂,没有消毒,没有正确步骤,又不是战场,怎么能直接用手……有一回一次小范围大火,一个倒霉蛋被烧的面目全非,把几个实习护士都给看吐了,秦恬愣是咽了几口口水,面不改色的给予上药包扎,淡定状恍若南丁格尔在世……用爱伦娜的话说,给烧伤病人的脸包扎的时候,秦恬,不是一个人……爱伦娜的表现尚可,她技术比秦恬好,虽然有时候有点没轻没重,但是利落豪爽,是颗开心果,也得了个优秀。于是六月初,激动的爱伦娜收到了她的申请批准单,可是指示给她的地点,却是卢森堡。“哦不!恬!卢森堡那儿根本没什么可去的!”爱伦娜尖叫,“我联系过早就在那儿的人,她们在那儿根本轮不到事儿做。”“那你……”秦恬很舍不得这个朋友,干脆进谗言,“那你别去了吧……”“没错!我已经交了下学年学费!我不去了!”爱伦娜慷慨就义状。“……”你就等我那句话是吧,秦恬腹诽。其实不用她挽留,爱伦娜的亲亲弗瑞德现在可在巴黎,她根本不可能抛下情人跑出去。皆大欢喜,从实习期开始就担心自己好朋友远离的秦恬心情很好的开始享受巴黎的夏日,可没过多久,一条消息传来,瞬间把她砸醒了。“就在昨天,德国军队对苏联发动突袭,他们采用了对波兰一样的闪电战术,英国政府,戴高乐政府,XX政府等一致对其行为予以谴责,战争再一次扩大……”广播中没有对德国的斥责,很简单的叙述,没有语气,想象不出播音员的表情。不过秦恬可以肯定,自己的表情很精彩。突然听到德国进攻苏联,是在课间,老师习惯性的打开广播然后接受提问,于是广播一出,全场一片安静。所有人的表情都很空洞,听攻陷了自己的国家去进攻另外一个宿敌,作为依然有着旁观者心态的秦恬,她无法想象这些人现在的感情。“波兰,英国……下一个是苏联吗?”爱伦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秦恬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语气很复杂,“媞安,苏联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很大。”“我知道很大,还有别的吗?”“……很冷。”“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还有别的吗?别的?”“……社会主义。”“好抽象。”秦恬不耐烦了:“我又没去过,我怎么知道。”“我只是……”爱伦娜表情很惶惑,“我只是想知道的多点,他强吗,他能挡住吗,他会给我们报仇吗,他……”“会的会的会的。”秦恬一个个回答。“……你敷衍我。”“没啊,我回答的很认真啊。”秦恬一边点头一边严肃道,“他很强,他能挡住,他会为我们报仇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爱伦娜低下头,眼眶红红的:“至少,他们,不会不设防的,是吧。”秦恬噎住,果然,不设防,是巴黎人民心中的痛啊。她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无论后世怎样夸他们保护文物高瞻远瞩神马,在这种时候,不设防总是不那么让人愉快。苏联与德国的开战并没有影响老师的讲兴,相反,她更加慷慨激昂的讲完了今天的课程,并且还特地强调说明天要暂时换课——专门讲严寒气候下的各类状况处理。秦恬抽搐嘴角,想想西伯利亚寒流她就一丝儿都不想踏上苏联的土地。离开教室前她特地看了看门上的日历。六月二十二日。她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回想一下才失笑。去年的六月二十二日,法国战败。今年的六月二十二日,德国进攻苏联。真是个邪恶的日子,在上一个大国战败一周年进攻另外一个大国,这是德国统战部的恶趣味吗?还是希特勒个人的?晚上,秦恬正在院子里纳凉,家门被敲响了。开门,黑乎乎一团人影,开了廊灯,是奥古。“很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啊。”秦恬不咸不淡,她走出去关上门。奥古斯汀伤已经好了,背着手站在外面,穿着军装:“刚开会回来。”“恩。”秦恬低下头,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总不好说开会讲了什么内容吧。“恬,有些话题我们总是回避,现在我觉得,得准备准备了。”“你什么意思?”秦恬神经很粗,但感觉很敏锐,她猛的抬起头,“你会去东线?”“……我不知道。”奥古低声道,“我很早就知道,二战后,德国后方几乎没有一个青壮年,在苏联的闪电战失败后,西欧的驻军经历很大变动,我看过一本电影,就连意大利的驻军都被派往苏联,我不确定,我最后到底是在哪个战场。”秦恬看着他,问:“我能劝你避过吗?”奥古斯汀沉默半晌:“恬,既然你这么问,就该明白。”“我该明白什么?你的责任?”“即使知道是错的,命令就是命令,逃避责任和义务不该是一个德国军人所为,更不该是一个男人所为。”“即使知道是错的?”“恬,我可以努力让自己活下去,在知道历史的情况下避免很多事,可是我不能让我在后半生的日子里,缅怀死去的兄弟,遇到活着的战友时,感觉自己是个懦夫!”“你知道历史……”秦恬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