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饮孟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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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声总有办法治住李莲花,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但大多数时候,反过来被治住的人是笛飞声的次数更多。 李莲花闹幺蛾子的本事大的很,眼盲近乎是家常便饭,碧茶之毒一直未解,仗了“病体”将“支配”贯彻到底,笛飞声甚至一度理解了四顾门那些废物是怎么回事。合着习惯了听他命令就会懒于思考,佛彼白石一个比一个没有判断能力。 金鸳盟地龙烧的热,李莲花将被子撩开大半,穿了亵衣亵裤懒散的半靠在床上摁着笛飞声来来回回的行使“命令”,等到终于没得折腾了,老神在在的丢下一句要睡觉,便又一脚将忙活半日的人给蹬开。 笛飞声本欲拂袖而走,又念及药魔讲起他当真没剩下几天时日,在走与留之间毫不意外选择了留。 也正因为留,习武之人耳朵尖的很,听出气息愈发薄弱时再去探鼻子,这辈子没出现过的“透心凉”,笛飞声头一次体会到了。手忙脚乱一顿内力输出,把一只脚迈进阎王殿的李莲花又拖了回来。 最开始或许是打一架的执念,最后执念变了味儿。 李莲花再睁开眼的时候,发了狠啃噬笛飞声的唇,难得的主动将舌尖送入对方口中,近乎贪恋一般久久纠缠而不散。 他也知道自己没剩下几天了。 只有放纵。只想放纵。 与笛飞声早就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宿敌关系,碧茶毒发时被他一次次生死关头抢回来,某些感觉,早就开始不一样了。 李莲花啃着笛飞声的唇,交换这个掠夺一般的吻,手指自然而然落到笛飞声的衣带上,修长的指尖挑开扣眼儿松了带子,眼瞧笛飞声不动如山持了默许姿态,便更为大胆将衣服给他脱落。 笛飞声自然也没闲着,单手解开李莲花衣带扣,指尖挑落衣服,更为迅捷的手指已然熟门熟路绕到臀后,摸到臀逢边缘。 而此时他的手遇到了阻碍。 阻碍也是他十年前就十分熟悉的一件物品。 ——碎的只剩剑柄的少师。少师上端剑身碎的近乎没剩多少,把剑柄寻回来后,笛飞声令人把它打磨成了一截匕首,一直给李莲花揣在袖笼中。 而此刻少师梗阻在前,他带了些许疑惑看了看李莲花。分明他也有意,如何……。 李莲花眸子里熠熠生辉,闪耀着灼人的光,声音里蕴含了暗哑的情欲:我仅这一次机会了,换我。 坦诚相待也不是头一回,李莲花主动却是很罕见。且是很难得的提了一回要求,笛飞声没有任何理由否决的要求。他只好默不作声,允了接下来李莲花所有的动作。 李莲花勾着笛飞声的脖颈予以亲吻,吻掠过耳垂,含住舔弄,又掠过锁骨,一路向下,舌尖逗引红点儿使之挺立,随后沿着腹白线一路向下,在十年前的伤疤处停留,舌尖舔弄的笛飞声只觉得痒的很,痒到了心里去。 吻至性器前段,李莲花微咳了两声,昂起头看了看笛飞声,复又低头一口含住。的确是身子太虚了点儿,没舔弄两下便又撇开脸咳了一阵。等咳声缓,一手便已经摸到笛飞声那从未有人涉足过的领域。 笛飞声并不情愿。但是也只能随着去了。 李莲花的口活其实并不太熟练,加之他还会咳,不多时甚至还有种眼角被憋出眼泪花的感觉,舔弄马眼,舔弄囊带,又转而舔柱身,含住吞吐。他其实可以用手。不过如今虚的很,手上那点儿劲儿后头还用得着。 等到笛飞声肿硬的性器终于是开始滴出水来,李莲花暗暗的松口气。这活儿实在是没做过,也不知道需要多久,也不知道有用没用,显而易见还是有效果的,于是他口中吞吐的极为卖力,直至笛飞声身子一颤将jingye射出,迅速避开头部以掌接住倾射液体,又将这些浊液以指尖蘸了摸索着臀逢探去。 笛飞声自是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忍住唇齿里令人羞臊的声音,以一副躺尸模样硬挺着,李莲花觉得有趣,指尖便在xue壁中四处扣弄,似要引得这挺尸之人有些动静闹出来,可笛飞声并非那知情识趣的,至多是在李莲花的手碰到不该碰之处时,身体猛地一颤,仍是咬死了嘴巴。 不过这也让李莲花摸到了门路,只将xue壁涂抹均匀,这才将身下之物掏出,慢吞吞的尝试着让它进入其中。 笛飞声的劲儿约莫使在了手上,青筋都尽数暴起,忍着没肯出声,由着李莲花折腾。李莲花终于慢吞吞进去的时候,情绪一波动咳意便上涌,点xue硬压着咳声寻着前头那让笛飞声猛一颤的地儿开始尝试不同频率的折腾,感觉到笛飞声身体本能的颤栗还颇有些得意,不依不饶在他脊背上以指做笔绘一副梅图。 “当年折梅十七枝,这枝傲雪寒梅,是今日所折得。” 脊背指尖作怪,所到之处犹如春水漾过,激起波澜无数,荡的笛飞声到底是有些气息不稳,粗重喘息夹带着细碎伶仃的呻吟声儿让李莲花乐在其中,这人向来不老实,这会儿身下忙着颠来倒去的顶撞,嘴上却还一点儿没耽搁说话。 “我将会…渡黄泉,过奈何,饮一捧孟婆汤……” 笛飞声蓦地给了反应,一声呻吟先于理智脱口,也没顾得上是不是需要应景害臊一番,拧身伸手擒住李莲花的腕子:“我不许。” 李莲花愣住:不许什么? 笛飞声忍着这姿势好似更敏感的察觉到异物进出体内的不适感,一开口声音几乎被顶撞的破碎。他近乎愤恨的咬碎了李相夷这三个字,噙了一腔的怒火:“你渡黄泉,过奈何,我不拦你,可你欠我的。若敢饮那孟婆汤,你敢忘了我,不还我这账,我必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李莲花短促的啊了一声,瞧见笛飞声前端似又挺起,还滴落渗水,索性闭了嘴只管保持着体力。 笛飞声还想分神记着那气人的话,却已是脑中混沌,堪比中了无心槐,朦朦胧胧,想不得什么事情,也在李莲花变着法的折腾里,到底是品得了趣,抛开心底的不情愿不谈,整个人并非是完全排斥的。等又双双射一回,性器从体内拔出时,李莲花的体力算得上是到了极限,一口浊血喷出,染了笛飞声满背,倒更似红梅盛开。 这会儿笛飞声便只能起身先顾着照顾他了,真气在二人之间游荡,填充至李莲花每条经络中,等李莲花面色终于有所改善,他却反而伸手勾着笛飞声仰面躺倒。 笛飞声脸色一黑:我若此时趁人之危你又要道我胜之不武! 李莲花笑的直颤,面色倒是看上去好极了。笛飞声到底还是顺从了李莲花,等笛飞声做到尽兴,李莲花只剩了勾着脖颈昂头喘息连连,又将一贯不会讲出口的情话接二连三颠三倒四的讲了,彻底燃了笛飞声一腔的血,只看李莲花那含着情欲的眼眸就已经会克制不住再做上一回。 一番淋漓尽致的情事了了,笛飞声带李莲花泡在温泉里净身沐浴,还未等洗净,李莲花已然昏睡过去。 ———— 这次之后,李莲花脉象衰弱至极,昏睡了足有两天,时有脉象见隐之症,笛飞声抓来无了,关河梦,又抓药魔,公羊无门,江湖上叫的出名号的名医神医头一遭齐聚金鸳盟,却纷纷束手无策。 拿金贵丹丸吊命,满头银针续着那么一口气,李莲花终于恍恍惚惚醒过来。再之后,他撑着那一口气,和笛飞声絮絮叨叨说了一夜的话。对方多病,对笛飞声,对每个人,他尽可能的给了交代。 他跟笛飞声说,万人册如今对你也没甚吸引力,倒不如退隐。 还念叨不知那黄泉路长不长,走起来累不累。讲这之后,要把他葬在云隐山,他欠师父的尚未还清,只能等下辈子。 —————— 再后来。金鸳盟盟主笛飞声在五年后宣告退出江湖,而金鸳盟盟主的卧房院落中,多了一处无碑之墓,正对了那笛飞声的琉璃窗前。 方多病后来来过一回,看到并未立碑,大吵大闹了一回,搬了上好的金丝楠木要自己刻字,他说刻李相夷之墓。笛飞声嗤的一声冷笑:你将李莲花置于何处? 方多病愣怔良久,终于抱着那个一字皆无的木碑痛哭不止。写李相夷,那李莲花又是什么?写李莲花,李相夷又在哪里? 最终那个墓前,仍是什么都没有。 笛飞声一切如常,只是会偶然将视线落在那墓上,停留片刻,仍旧忙自己的事情。 ———————— 渡黄泉,过奈何。摆渡人撑着一艘小船,载着他晃晃悠悠混沌几十年。 等李莲花真的到了孟婆前,伸手接过那碗汤时,恍惚记得,好像有人不许他喝,正犹豫呢,身后忽然一声熟悉的嗓门,夹着点儿愤怒破空而来。 “李相夷,你敢喝试试?” 李莲花手一抖,汤碗当啷一声落地,碎成几片,汤汁也四处洒落,散发诡异的清香,他回头看去,熟悉不过的人还背着那把破刀,杵在另一艘小船上正发着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