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湿身
她话未落,便疾步上前,双手擒住对方的胳膊,抬腿朝鼓囊囊的裆部踢去,小师叔显然料不到她会用这招,玉手一挥,轻轻钳住了那只木屐。 见此,椿雪小脚倏地抽出来,又一腿过去,踹在木屐上,正中靶心。 “你!”小师叔嘴角抽搐,不由后退两步,下体传来一丝痛意,却也忍住了,没想到这丫头故技重施,又抬起赤脚想攻裆部,他留了心眼,翻身闪过她的左腿,未料那只右手同时袭来,一个锁喉重重地把他按在石壁上。 “你的毒物对我不起作用,现在求饶……” “也来不及了。”椿雪抬手,直径朝他眼睛插去,霎那间,一条藤蔓缠住她胳膊,让那两根指头停在半空。 踢裆、锁喉、挖眼,真不知道她打哪学来的下三滥功夫,小师叔叹了气,刚想说教,椿雪的膝盖顶上去,猛地撞在他两腿之间,疼得人倒抽一口冷气。 “阿雪!”他有点生气了。 倒也是第一个被掐住喉咙还能说话的人,椿雪发现,这招收效甚微,不及踢裆的杀伤力大,索性松开指头,膝盖也放下了,等对方想继续与她交谈,便突然出手,顺着空气往上一抓。 小师叔以为她要掏裆,心中一慌,下意识地伸手去拦,没想她前颚微抬,从嘴里射出一根银针,插在他印堂上,让其四肢同时僵住,动弹不得。 椿雪见小师叔保持低头捂裆的姿势,红唇一勾,语气阴寒可怖:“若不是同门,我绝不会留后手。” 她返身,速速往马缨花的方向奔去。 大约过去一盏茶时间,江祁的胳膊被花蕊绞住,很快另两瓣也缠上来,扼住喉咙,仿佛要把他五马分尸。 椿雪淌水过去,身子湿嗒嗒的,光着脚丫就跃上一片花瓣:“老狐狸,刀!” 闻言,江祁费力的将刀柄朝声音那头掷过去,她反手一接,目露凶光,把透白的花蕊从中遽然劈断,溅了满身的汁液。 只是一根断了,另一根顺势接上去,实在没法救人。 江祁被箍得透不过气,意识逐渐模糊,从脚趾到发根,通体的灼热,手指也使不上劲。 见他神色迷离,椿雪心一横,刀锋朝上,直径把手掌割破一道口子,满目鲜红落在花蕊上,她索性把瓣尖掐住:“不是喜欢血吗?我给你呀。” 马缨花的花头仅仅触碰两下,显然察觉到异样,欲要缩回去,椿雪不让,紧紧钳住:“我都豁出去了,你怕什么?” 暗红的水犹如砒霜毒药,侵入五脏六腑,使其从根部溃烂。 她的血及其珍贵,通常用来供给贴身携带的蛊虫做药引,一旦流失必会折寿,没想到有天会为了救人,把这几年造就的杀业都献出去了。 见马缨花蜷成一团,逐渐发黄,糜烂,殷红的液体从下至上喷涌而出,她站在血雨腥风里,看到江祁从半空掉下来,掉进了芦苇荡。 芦苇也被这场“雨”给打湿,白絮随着气流乱窜,等找到江祁时,他躺在一块凹凸不平的岩石上,半截身子浸在水里,衬衫已经被染成浅粉,他乌眸挣开一道缝,浑身湿透了,显得裤裆隆起的部位格外紧绷,隐隐透露出那具庞然大物。 “老狐狸,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马缨花的毒性如此,还以身试险。”椿雪的脚下,身上,周围,满池,满地,都是扎眼的红,她嗅着腥味,手也摸过来,却笑,“这次,可比上回要厉害,怎么办?” 江祁扯扯嘴角,声音有些干哑:“你这样……我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