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给我看
江祁名下的小洋房并不小,光铁门后的院子都占上四亩地。 门前有两位哨兵行军礼,等汽车开进去,是一栋复式楼,江祁喜欢清静,如此大个地方,连管事的人也没有。 椿雪踩入花石板,被院里栽的白海棠和山茶给迷了眼,半天才跟进去,刚踏入新家,只见一楼地面光溜溜的,是为大理石所制,二楼则铺了层金丝楠木,顶面刷了蜡,看上去明光铮亮。 “房间随你挑,不喜欢,还可以重新找人设计。”江祁一边说,一边把礼帽挂上铜架。 “你住哪间房?”她扫视半圈,家具都是黄花梨和绿檀所镶嵌而成的,精美秀气,还能闻到一股原木独有的清香。 江祁把西装脱了,露出干净整洁的白衬衣,他低头看一眼新到的茶叶,只是说:“楼上,左边倒数第二间。” 话落,椿雪穿着木屐,“噔噔噔”踩过光滑的梯子,好奇心驱使她推开江祁的房门,里面简洁干净,只有一张床一排衣柜和小阳台上的一把交椅。 她轻轻拉开衣柜的檀木把手,左面是军装,右面是西服,军装是靛青色,西服是纯黑的,拐角处则有一排军帽、礼帽,还有一列宽窄不等的皮带,最下面的夹层里放满了款式多样的名表。 真是贵气逼人。 椿雪信步走往阳台,小洋房的后院也漂亮,雪白的海棠在秋风中摇曳,花香绕上鼻梁,是一丝轻轻淡淡的味道。 她站立风中,朝天边的斜阳大喊一声:“江祁——” 霞光照在橘红色的羽织上,衣袂随风而动,上面的烫金线条一道一道,像星子般,于黄昏中独自闪烁。 “出什么事了?” “砰”地一下,房门被推开,江祁领带解到一半,就匆匆忙忙跑上来,他眼中的慌乱稍纵即逝,见椿雪好端端站在面前,微蹙的眉头也舒展开。 “跟你讨一样东西。”椿雪返过身,鬓发被吹在脸颊上,她眼里含着笑,唇角也含笑,连声音都有些躁动,“你猜我这身振袖下,是穿了,还是没穿?” 江祁看着她,眼底万千情绪汇聚成淡然:“猜不出。” “你把衣服脱给我看,就告诉你。”椿雪倚着护栏,两只胳膊耷拉在木杆上,她整张小脸背了光,朝他勾唇,袂儿被风一吹,露出莹白的手腕。 “好。”江祁点头应下,伸手去扯领条,他乌黑的短发被斜阳打了层柔光,头顶有一个小旋,很是好看。 椿雪就在风里等着,看他修长的手指将领带左右一拽,抽出来,丢在落地架上,然后单手解纽扣,一粒,又一粒,看不出他眼里有什么激情,只是朝她走来。 仅仅几步距离,光是这样的靠近,就让椿雪没法忍耐,她遭不住愈来愈近的那分热度,小手搭向他腰腹,把剩下的纽扣悉数咬开。 风将衬衣往后吹,让白晢的肌肤裸露在光线里,与那抹白相反的,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有新的,也有旧的,她上回竟没有摸出来。 “难看吗?”他低头问她。 椿雪扬起小脑袋:“好看,你哪里都好看。” 她甚至没有发觉,自己把仅有的柔情蜜意,都全数交给了江祁。 “现在我想被你干,可以吗?”她问得很直白。 江祁的目光微微一闪,回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