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成澈的生活作息变得正常，每天早睡早起，一日三餐都按时吃。即使每次都感觉胃里面在翻腾，但是成澈还是坚持下去了。她除了正常的服用药物外，也不再嗑药了，也没有再自残。

    她想要做到阿尔黛丝期许的那样。

    她开始去户外运动，晒晒太阳。但是她的身体还是太虚弱了，每次运动的时间不长就已经是冒出了冷汗，头晕恶心。

    但身体总归是渐渐在好转，她感觉到心脏在跳动，血液在流淌，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有时也会对着自己的疤痕发呆，每一道都是那么的丑陋，成澈并不清楚阿尔黛丝是否讨厌它们。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尔黛丝从未出现过。

    成澈每晚都盯着天花板，或者墙壁，或者角落，是否阿尔黛丝会突然出现在某个地方，成澈总是在等待中睡去，醒来心中又是无比的落寞。

    成澈发现做到这一切真的好难，她痛恨自己这糟糕的自控力，她不再像以往一样，饭只是胡乱扒拉几口，觉也不睡，就是发呆，药也开始不按时吃，偶尔还藏起来几颗。

    为什么你还不出现呢，阿尔黛丝，没有你我真的坚持不下去。

    在一个夜晚，成澈依旧没有感知到身边有阿尔黛丝的存在，她将之前藏起来的药尽数服下。

    熟悉的感觉，成澈周围的空间再度扭曲，一切都开始摇摇晃晃，沉寂的，厚重的黑将成澈包裹，她像是一个化茧的蚕，丝线缠绕着她一圈又一圈，成澈觉得很安心。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没有出现。

    成澈开始一下一下重重地扇自己巴掌，撕扯已经愈合好的伤口。疼痛让她想起与阿尔黛丝结合的那个晚上，冰冷的指尖被guntang的血液融化，阿尔黛丝的亲吻让成澈变得疯狂，抱着头抽搐着。

    堵在胸口处的压抑感让好久才缓过神来的成澈忍不住去尝试催吐，她平躺着，呕吐物从口中溢出，堵塞这咽喉与鼻腔，成澈感觉自己快死了。

    圣剑劈开凝重的黑，阿尔黛丝出现在成澈的面前。阿尔黛丝没有嫌弃，温柔地摸了摸成澈的头，打了个响指，成澈身上的呕吐物与血迹尽数消失，伤口也开始愈合。

    成澈跪倒在阿尔黛丝面前，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宝贝，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阿尔黛丝蹲下身，亲吻了成澈的额头，脸颊，满意地说道，“你的生命力，不错。”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将成澈推倒在地。

    “宝贝，你希望我奖赏你什么？”

    温热的气息回荡在成澈的耳际，轻蹭着敏感的肌肤，成澈的脸红了，伸手抚上了阿尔黛丝的面颊，“我想要你的亲吻，可以吗……”

    “当然。”

    就在成澈等待神圣的一吻落下，出去自己内心挤压已久的阴霾时。一道白光亮起。

    成澈醒来，她从手术室被推出来了，回到了病房。

    “阿尔黛丝，阿尔黛丝，阿尔黛丝呢？！”成澈没有等到期许的亲吻，开始狂躁起来，她拔掉自己手上的针头，凶狠地拍打着自己，挣扎着要下床去寻找阿尔黛丝，身旁的护士和医生连忙来控制她。还未打镇静剂，成澈就已经自己控制住了非常人的行为和情绪。她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尖，怕自己挣扎伤害到医护人员。

    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实际上是最为了解自己，却又是最典型的东亚家长。

    父亲连忙过来捏住了成澈的脸颊，伸手去抠成澈紧闭的牙齿。

    成澈松开了口，无力地低下了头，一阵突如其来的晕厥让她的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成澈在父亲一下又一下地扇自己脸的声音中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