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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版头条都是城南的群众中毒事件。经过相关部门的调查,此次中毒事件的诱因是城南好几家化工厂严重的水质污染。当地民众饮用了被污染的水源,才使其中毒。市长韩峪于几天前召开记者发布会,声称一定会妥善处理此事,必定给遇害者家属及当地民众一个交代。发布会现场,韩峪言辞恳切,条理清晰,完全是一个恪尽职守、为人民服务的好市长形象。那一脸虚假至极的笑容,路长宁一看到就想给他一巴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想到上次这老男人在众人面前公然吃吴美玲豆腐,她的心里就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她将浏览器关了,正准备看看餐厅这个月的销售业绩。搁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她被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居然是宋医生的来电。她的眼皮顿时跳了跳,心下觉得不妙,迅速接通,“喂,宋医生?”“路小姐,你哥哥的情况不太好,请迅速来医院。”“你说什么?”她的脑袋一阵嗡鸣,手猛地一抖,“砰”的一声巨响手机瞬间掉在地上。“喂?”“路小姐?”“你在听吗?”……她怔肿一瞬,回神后忙俯身从地上捡起手机,电话还没切断,屏幕一闪一闪的。她慌乱地问:“宋医生,我哥哥他怎么了?”“电话里不好说,你赶快来医院。”“好的,我马上赶到。”她将电话挂了,冲出办公室,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跑。直到坐上出租车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跟店里的同事说一声。她忙打电话给甘甜,让她替自己盯一会儿。电话那头甘甜听到自家店长遇到了这么大的事,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店长,店里你就别挂心了,我替你看着。”“师傅,麻烦开快点,我赶时间。”那出租车师傅看她一脸焦急样,可是开足了马力,边开车还边安慰她:“姑娘呐,放宽心,出不了大事。”此刻的路长宁是真无法放宽心,她的一颗心就像是被人放在了油锅里生煎,煎熬难耐,一秒钟都等不了,只想马上赶到医院。好不容易到了医院。电梯又迟迟不下来。她实在等不住了,索性自己爬楼梯。一口气爬上六楼,她整个人都虚脱了。病房里宋轶澄为首的医生护士将偌大的空间挤得满满的,一点缝隙都不留。她大口大口地呼气,呼吸不畅,喉咙很疼,胸腔里有一口气堵着,窒息一般难受。她半躬着腰,一双手撑在膝盖处,支撑着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她怕一松手就会马上倒下去。因为她的双脚真的虚浮无力,难以站稳。她等不及让自己平复下来就开口:“宋医生……怎么……怎么回事?”牙齿打颤,咬字不清,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说出。宋轶澄扭头看她,异常平静地陈诉道:“路小姐,上一次我就告诉过你,病人的脑组织已经逐渐死亡,让你做好心理准备。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们已经给他进行了紧急抢救,但收效甚微,恐怕这一次你是真的要和你哥哥道别了。”道别?宋轶澄的话就像是一盆冰水冷冷地浇下来,一字一句砸进她心里,刹那间寒意遍布全身,冷地她直发抖。路长宁一把扯住宋轶澄的白大褂,难以置信,“你说什么?道别?怎么可能!”泪水毫无预兆从泪腺里涌出来,布满她苍白的脸颊,她伸出手去抹,却发现不管怎么抹也抹不干净。眼眶仿佛一汪泉眼,总是有泉水源源不断涌出来,永不停歇。她心里更是一阵连着一阵刺痛感席卷而来。整个人犹如置身云端,虚无缥缈,摇摇欲坠,根本站不稳。她真是用足了力道,宋轶澄的那件白大褂当时就被她扯掉了一颗扣子,滚到了角落里。“不,我不相信!”她歇斯底里,大吼大叫,一把扑向病床,“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哥哥……”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双目微阖,一张脸清隽秀气,高挺的鼻梁上终于不再架着沉重的呼吸机了。年轻男人儒雅英气的脸庞终于毫无保留,完完全全呈现在众人面前。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永远沉睡着,面容安详。但是这一次不同,他再也不需要这笨重的机器了。他自由了,他解脱了。“哥……”路长宁轻声呜咽,泪水话哗然一片,“对不起……哥哥我对不起你……我没能好好陪着你……”上次宋医生告知她哥哥的情况很不好,她很难受,但是没有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心存侥幸,一直没有真正相信宋医生的话。她总是在不断麻痹自己,总是相信期盼着奇迹出现。那天从医院回去后她被一大堆各种各样的事情缠得不可开交,成天焦头烂额,餐厅和纪家两头跑。虽然偶尔还是会抽空去一趟医院,但是压根儿就没能好好陪陪哥哥。其实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始终觉得哥哥是不会离开她的,哪怕从她车祸醒来他就是这个样子的,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三年前是这个样子,三年后后的今天他依然还是这个样子,从来就没有复苏过。虽然她记不得任何过去的事情,但是却从心底里亲近哥哥。每个星期来医院她都会孜孜不倦地和他说一整天话,直到最后自己口干舌燥。她始终认为哥哥有一天是会醒来的,所以她从来不愿放弃希望。她大把大把地砸钱进去,不愿将哥哥的机器停了,即便自己肩上的负担很重,拮据拧巴地过日子也无所谓。她是真的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而且还来得这么快。突如其来的变故杀得她措手不及,本能的反应就是不敢相信,然后情绪失控。宋轶澄用力扶住她肩膀,无奈地说:“路小姐你冷静一点!”她猛地挣脱开,朝着宋轶澄大声吼,“我冷静不了!”路长宁是真的冷静不了,此刻她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变成这样,饶是谁都冷静不了的。兰婶走上前一把抱住她,老人家老泪纵横,“长宁呐,你要挺住啊!”病房里平时相熟的医生和护士也都纷纷宽慰她,让她节哀顺变。节哀顺变个鬼,她现在怎么可能做得到节哀顺变。“出去,都出去,我想静静!”此时她什么话都不想听,不管是谁的话她都不想听。“走吧,我们都出去,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宋医生将病房里其他人都撵了出去。厚重的房门被人关上,整个病房顿时变得寂静无声。没有外人在,路长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哥……我错了……”“我该好好陪着你的……”“哥……你别扔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害怕……”……她哭得声嘶力竭,悲怆欲绝,最后嗓子都哑了。她丝毫不知道病房外男人那只握门柄的右手一直在颤抖。他有好几次都想将门打开,想进去抱住她,这种冲动的源泉带动体内每一个不安的因子在身体里流窜,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