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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薛城倒是没有多想,又问:“那你来这儿干嘛?”徐凡成没有理会她,拉着她的手腕就往里间走,低斥道:“胡闹。”她一愣,问道:“我胡闹什么了?”他带她绕到了旁边的房间,松了手道:“自己进去看看。”整个二层都是半封闭的房间,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在做什么。她进去才知道,茶色玻璃很透明,里面的人竟然能清晰看见外面。刚才如果坐那沙发上往里看,不暴露才怪。薛城吓了一跳,讷讷地道:“我没来过,不知道。”“一看就知道没来过,”他忽然凑近,伸手摘下了她的帽子,揶揄地笑道:“在这里,长得清秀的少年很吃香,相反,没人会对女生过多打量。”薛城闻言点点头,抬手摘了发圈,“还没告诉我,你来干什么的?”头发披肩,被帽子压久了,有几缕是翘着的。徐凡成没说话,帮把她那几缕发轻撩了回来,指尖滑过耳后,带起一些轻柔的酥麻。他的动作很自然,薛城就也没有躲开。楼下舞池里的音乐传到这边削弱很多,喧嚣没了,暧昧气氛不减。光线昏暗。她抬眼看他,静等他开口说话。久久沉默,有点屏息以待的意思。路过的人见这间门紧关着,纷纷相视一笑,露出彼此都懂的表情。徐凡成却没跟她解释自己来做什么,他只是道:“你来盯梢有什么用?证据又拿不到,也阻止不了。”“我拜托了熟人,他会帮我导出备份这里的监控,”薛城想了想,指了下角落里的摄像头,实话实说地道:“我只是来亲眼看看情况。”“你是哪来的情报?”徐凡成重新把帽子给她带了上,语气有点严肃:“算了,总之这条路是不通的,你相信我一次。”薛城极意外地看着他,认真地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个项目是她的工作任务,他怎么好像更加了解。再者,他那么关心做什么。徐凡成抬手把她的帽子往下一压,帽檐顿时盖住了薛城的眼睛。隔着帽子,他拍了拍她的发顶,说道:“无可奉告。”薛城拍开他的手,又摘下帽子:“你一直这样神秘兮兮的好玩吗?”她心里又出一股怪异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自己遗忘了。“你怎么不想想,真要是那种交易,会特意选在人又多又有监控的环境?”徐凡成脱了外套,慢条斯理地摘下脖子上的挂坠,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薛组长。”薛城皱眉想了想,说道:“哪里会还有黄雀?”竞争的就那么几家,都已经是明面上的了。“你别忘了光华为什么出售核心技术——管理不善。这个交易就是套子,是他们自己内部的事,跟我们没关系。但你要揪小辫子是来错了。”“……”薛城沉默了会儿,点点头。又一次无功而返了。——徐凡成顺路送薛城回家。上电梯的时候,饥肠辘辘,她才想起来自己没吃晚饭。身边人跟解语花似的,忽然问道:“我晚饭还没吃,你要不要来顺便蹭个夜宵、”薛城刚准备婉拒,忽然又想到徐凡成的超高厨艺。话就变成了:“那太好了!”第二次来他家里。薛城说道:“你怎么都不带我参观参一下?”“那你自己转转吧,随便看。那里是主卧,旁边书房……格局应该和你家差不多吧。顶层再多个小阁楼而已。”徐凡成说完,径直走进了厨房。随便看?这么坦坦荡荡的。薛城不无不可地点点头。到处转了下,最后进了他的书房。她扫过一本极眼熟的书,目光停顿。这是她本初中时代,疯狂喜欢过的书。那时候总放在课桌里,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翻翻,她看了不止有十遍。到最后甚至不刻意的、就能从头到尾把整本背出来。打开书柜门,薛城有点怀念地摸了下书脊,然后把书抽了出来。刚翻两页,她看见书中夹着什么。一张有些泛黄的旧明信片。空白的背面有一幅简单的画——或许还称不上画——就是水笔勾勒的涂鸦。大概是学生时代无聊时候的作品。薛城刚这么想着,心里却涌现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忽然动作就慢了下。这画有一种莫名的眼熟感。她盯着那画认真看了会儿。画里的女生正趴在课桌上睡觉,扎着简单的马尾辫,座位靠窗,窗帘似乎还在晃动。画画的人明显没什么功底,线条不流畅,女孩的脸画的不是很清晰,环境也处理的粗糙。但构架很美,有一种静谧的温柔,不是随手涂鸦,是很认真画下来的。薛城心想。翻到明信片的正面,发现还写了一行字:阳和启蛰。字俊逸苍劲,端端正正。笔迹还很清晰,像是不久前写上去的。这是什么意思?大学毕业后,薛城的本国文化知识一直处于慢慢退步的状态。她拿手机查了查。东风解冻,蛰虫始振。恶劣环境过去,顺利美好开始的意思。“怎么了?”背后突然响起徐凡成的声音。薛城明明没干坏事,却心跳加速了下。她一下合上了书,转头笑道:“你这儿放了很多书啊。”徐凡成看了眼她手上的书,目光停留了下,好像有点在意的样子。等薛城抬眼对上他的眼,他就挑了挑眉,又是风轻云淡的模样,“有喜欢的?可以都拿回去。”薛城被这都字逗乐,“爱看书的人,不都很宝贝书。舍得外借?”她把书放回原位,又道:“明信片上画的,是当年暗恋的小女生吧。”她话说得极为随意,侧身放书,没看见徐凡成的表情。只听见他淡淡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