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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郑婵本想说一国之君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但想想若这是月国对棠国的羞辱之法,那倒也说得通。她不敢打包票一定能见到马凉了。只希望,最起码,沈朝元真的能够安全无恙地到达月国国都,现在郑婵的心愿只有这一个。马车继续前进。出城后,也未曾停下。文思突然叩响小窗,等车里掀了帘子便问:“我们已经走了很久,怎么还没见到月国大营?”“马凉不在?”“我们什么都没看见,还在继续走,那科统领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文思谨慎地说。他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科季末听到他们的对话,顿时发出一声大笑:“你们怕什么?跟我来就行了!”如果只有文思一人,他绝不会无视这种挑衅。可是为了沈朝元的安全,他先行忍耐,问她:“殿下,您认为呢?”“那就继续前进,这里是棠国的地方,他们能做什么?”沈朝元道。她抚摸着怀中的鸽子,毫无畏惧。“是。”既然连沈朝元也这样说,文思不再推辞,“那就请科统领你到前面带路吧。”沈朝元索性让车夫把车厢前的帘子拉开,她倒要看看科季末想做什么。科季末果然不推辞地走在前方。车队继续前进,遇到任何岔路都只取直道。到了一处亭子,科季末伸手叫车队停下,突然走到路边,他弯腰挖了一会儿,居然从地里取出一炮礼花,他用火折子点燃,这礼花便猛然炸响。虽然是白天,但也在空中炸出显眼的亮光。“这是?”文思一怔。科季末得意地一笑:“这是我和大将军的约定,免得你们棠国人反悔,突然抓了我拷问大将军的下落。到时候,我会随便交代一个地方送你们去死。看来你们还是聪明的,很识相。既然你们守了约定,这礼花就是通知大将军我是安全的,再往前走一段路,大将军就会出来和你们见面。”“果然狡诈。”文思咬牙说道。幸好棠国上下没人想过对一群接亲的人出手,否则这就是主动给马凉一个开战的理由。“我们哪比得上你们中原人狡诈?不过是吃亏惯了才想出来的办法而已。”科季末冷笑一声,“对了,这法子还不是我们想出来的,是你们棠国来的石大人贡献的好办法。”“棠国人帮你们?”文思不屑地说。杨柳倒是撑着下巴,呢喃了一句:“叛徒这玩意,哪个世界都有啊。”沈朝元突然扬声问道:“你们的石大人是不是叫石璎?”“哦?您认识他?”科季末看她一眼。“真是他!”郑婵握紧拳头,低下头掩去眼中怒意,她是自言自语,不愿意跟科季末谈石璎。可科季末依然听到了她愤怒说出的三个字:“怎么,你们和石大人有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领路就行了。”沈朝元平静地说。科季末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沈朝元的面相实在不像是一个能够说出如此冷淡言辞的人,他先是一愣,等品味出她的意思便生出几分羞恼之感,心底更是觉得此女绝不能留。他冷眼瞧她,暗暗在心中说等见到大将军再计较。如果她真像她的长相一样温柔或软弱,倒也有迎回月国的可能性。不过现在看来,就算是大将军见到她也不会再心软了。马凉向来喜欢美人,科季末还真怕他此刻生出怜香惜玉之心。幸好这女子并非省油的灯,既然如此,他就不怕马凉做错选择。月国王后可是马凉的meimei,该扶持谁该如何支持她,马凉比科季末更懂。沈朝元抱着她的鸽子,问杨柳:“他刚才是不是很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是啊。”杨柳点头附和,“婢子还以为他会生气呢。”月国人什么时候这么有忍耐心了?她却不知道这是因为科季末想把选择交给马凉而且他已确信马凉会如何选择。但她能想得到,连这也能忍,甚至给一个同情的眼神,可见此人另有计较。她小声对沈朝元说:“殿下,您得小心他阴你。”“我知道。”沈朝元抚摸着鸽子的羽毛,露出谁也看不懂的笑容,“我不会有事的。”这不是自信。是源于信任。车队继续前进,但走了很远,都一直没人现身。文思便忍不住问:“还要走多久我们才能够见到你们的大将军?”科季末有点慌。但他脸上依旧若无其事地说:“大将军或许已经来了,只不过要观察我们一下而已。”“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文思刺了他一句。难得科季末没有反驳。可是车队又前进了一段路,依旧没有其他声音。文思又问:“你们大将军不会是自己来的吧?”如果带了兵,在附近,就算带兵再严格也不可能做到这么安静。“我们大将军自有计较。”科季末一边嘴硬,心里也一边觉得不对劲,他跟身边要来一匹马,骑上去朝前飞奔,可刚冲出去,路边突然缓缓走出一人。科季末一眼看去,认出此人不是月国人,便放心地继续向前冲,只嘴上骂了一句:“哪来的杂碎,给我滚开!”话音刚落,这不速之客却走到路中间,将右手提着的包裹放在地上,若无其事地停在原地。那就撞飞!科季末想此人必定是棠国人,并无留情之心,继续朝前疾驰。☆、人头这突然出现的青年不动,科季末则驾马冲得更快,一马一人瞬时撞在一起。沈朝元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郑婵则不忍地闭上眼转过脸。一匹静心养育的骏马和一个普通人撞在一起会是什么后果?任何人都能想象到即将发生的场面,月国人是兴致勃勃地看着前方,棠国人则不约而同地像郑婵一样将脸转开。他们不可能瞬间移动到这两人中间将那年轻人推开,谁也不忍心看这残酷的画面。然而事件的发展却出人意料。当科季末驾着马冲到这不速之客面前,预备将这面容稚嫩的青年撞开时,青年不闪不避,留在原地抬起一脚踢向了疾驰而来的骏马。这匹棕色烈马挨了这一脚,竟然像是被一块巨石击中般猛然朝旁倒去。它凄厉地嘶嚎了一声,便向路边滚倒。至于骑在马上的科季末则更加狼狈,他的双脚踩在马镫里,一并卡住,连着这匹棕马一起翻滚了五六圈,甚至有大部分撞击的力道都由他所承受。“啊!”科季末短促地惨叫了一声后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翻滚停止便和马一起晕倒在地,人事不知。在他和马的身下,不知是属于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