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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高声大叫的侍女正捂着脸嘤嘤哭泣,看起来十分可怜。沈朝元和杨柳都盯着她。文思大喊冤枉:“属下真的没碰她!殿下,您说过就让我们砸东西,我一直盯着人呢,不许他们碰到这里的女人,我一直警告他们,又怎会自己犯错?她为什么哭,属下真的不知道啊!”沈朝元走了过来。那大叫的侍女将头垂得更低了,她的哭声变小,捂着脸的手没放下来,转为低声啜泣。“你不要哭。”沈朝元停在她面前。在她话音刚落时,那侍女的哭声陡然停下了。杨柳对文思摇摇头,指指别处。“跟我说两句话。”沈朝元道。侍女依旧捂着脸,但不肯开口。“那你继续哭吧。”这侍女的两只眼睛简直像水龙头,在沈朝元刚说完片刻就立刻哇哇大哭。文思没走远,赶紧跑回来说:“她哭得这么快,八成是装的!”“殿下知道。”杨柳耐心地指着别处,“你让我们单独看看她。”在杨柳说话时,沈朝元猛然伸手将那侍女捂着脸的一只手抓了下来,终于看清这侍女的半张脸。这时,杨柳正好已经说完,刚刚回头就看到了这侍女的脸,顿时惊呼:“桃花?!”沈朝元松开手,恍然大悟。她全都明白了。“原来是你卖了殿下!”杨柳指着侍女的脸,把她另一只手也拿下来,“果然是你!”桃花的两只手僵硬地垂在半空,眼睛盯着地上,脸颊如似火烧。她的眼睛里,连一滴眼泪也没有。“原来你怕我们认出来,装哭!”杨柳马上掌握了形势。“你们认得她?”文思惊讶地说。“她从前是盛府的侍女。”杨柳跑到文思身边,低声说。文思一怔,继而一惊。他苦笑着说:“你不用讲这么小声,陈留郡主既然能找到这个桃花,肯定什么都问出来了。”“对,她已经全部都告诉我了,你从前也是个奴婢!”沈朝亚崩溃地吼道。她已经快被院子里当当啷啷的响声吓疯了。☆、落幕“害怕吧?”沈朝元随口说,“那不是活该吗?”不用顾忌别人感受地说话,感觉果然很好。在伤口撒盐这一专长上,沈朝元是先天型的。“做过奴婢的人,也敢这样对我说话?我是燕王之女!”沈朝亚已经彻底丧失风度。她站在自己家里,看着这群人闯进来,将她新建的郡主府最珍贵的地方拆得乱七八糟,而她的侍卫们竟然一个也没出现!那群白吃饭的废物!“我是公主殿下。”沈朝元跟她对仗,“对了,也有你的功劳。”“呸!什么公主殿下!你不过是个……”沈朝亚最后的理智逼她及时咬住余下的话。如果她丧失理智地当着自己的敌人喊出侮辱皇帝亲自敕封公主的言辞,她就真的完了。比郡主府被拆,更惨一百倍。沈朝元很高兴:“我以为你要骂我,原来你也觉得我说得对?”“……”沈朝亚不敢开口,她怕自己再搭理这人,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给自己提前挖的坟。将那句大逆不道的话憋住后,沈朝亚倒清醒不少。她重新恢复冷静,指着桃花:“我把她送给你,一了百了,好吗?”桃花惊恐地看着沈朝亚:“殿下不要啊!”她用头发想都知道自己落到沈朝元手里会是什么结局!这个礼物,沈朝元哪能拒绝?沈朝亚想。而沈朝元,能。“我不要。”她嫌弃地看着桃花,“我不喜欢她,带回去有什么用?”沈朝亚哑然半晌:“你不恨她?不想报复她?不想折磨她吗?”“我又不是你。”沈朝元补充,“你这变态。”“……”沈朝亚需要用沉默来补充理智。桃花倒松了口气。她真怕自己落到沈朝元手中,被她报复折磨,她也听说了沈朝元和亲的事,她觉得,换做自己是沈朝元,一定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沈朝亚一从燕王口中听说了涪陵县主改封金城公主,并代替真正公主和亲的消息后,就立刻高兴地回到了府中。她没有能够分享的人,只能和知道内情的常玉和桃花炫耀。那时候桃花也想过如果沈朝元知道这一切有自己的原因,会怎么办,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不过,她却没想到,沈朝元竟然不肯跟沈朝亚讨要自己,难道她当真有如此度量?桃花悄悄打量着沈朝元,在心中斟酌一番,暗暗觉得她多半是太傻,太耿直,想不到折磨人才是最大报复的道理。她眼里竟然只盯着沈朝亚这始作俑者,桃花虽然暗笑她傻,却绝不会跳出来替沈朝亚挡。于是沈朝元的手下并未收手,拆屋可比拆墙快得多,眼看着陈留郡主的卧房即将成为废墟。沈朝亚忍不了了,她问沈朝元:“你到底要什么?但凡是我有的,全都可以给你!”她能说这句话,以她的处世,算是卑躬屈膝了。然而沈朝元只是望着天,好像天上的云朵比沈朝亚的脸更好看。沈朝亚想,一定是她给的砝码不够。“你不要以为我是随便开价,你不就是因为笄礼上的事情生气吗?一个桃花不够,这是当然的,不如这样,我把她给你,你再说你要什么,我给得起的绝不推脱,就当是向你赔罪。你不需要在这里大吵大闹,你如今也是堂堂公主,难道要在我这里丢人现眼吗?”傲慢的沈朝亚,就连赔罪的话也能说成这样。沈朝元想,如果是延陵郡主在这,听到这些,不知会说什么?那画面一定很有趣,可惜她没机会再见了。她低下头,直视着沈朝亚。“我刚才已经说过,桃花于我没有用处,你给我我也不会要的。”“好,我把桃花留下,你要别的也行。”“我都要和亲了,陛下还会对我吝啬吗?你给得起的东西,陛下也给得起,说不定还是你一辈子也想不到的东西呢。”论无辜的难听话该如何说,沈朝元能把沈朝亚吊打十个来回。沈朝亚笑而不语,她已经冷静下来,绝不跟即将和亲的疯子置气。“你给我再多,对我也没有用处。之前你表哥让我把开淮当证人,可以向长辈指证你在我的笄礼上捣乱的事,我没答应。”沈朝元满足地看着沈朝亚的神情再次变得难看,“他的办法跟你一样,不同的是你面对的是我,而他让我将这件事交给长辈处理。就算祖父答应我,真去找你父亲燕王,不也是谈交易吗?就像现在你和我说的一样。你们真不愧是兄妹。”“说我的事,你总说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