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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女未嫁的,不趁现在表示一下自己多有魅力,要等到什么时候?是谁表演,名单由主人来定,有意参与斗艺的,会提前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世子妃,然后由她亲自排序。出场顺序一般来说不算重要,好的好,不好的不好,不会因为顺序的改变而改变。但是一场宴会里,第一人和最后一人十分重要,一个负责开场,如果表演得糟糕无疑会成为很长一段时间里的笑料;一个负责结尾,如果技艺不够精彩使人失望,也会被记住很久。但是,如果表现优异,也会成为一项有用的经历。斗艺的第一人,并无意外地花落在叶律歆头上。他是琴痴,但并不只停留在喜欢这个层面,他拜访过多位名家,向其学习,琴艺极好。在这种场合,无论是身份还是技艺的精湛,开场之人非他莫属。沈朝亚得意地看着表哥的背影,享受着身旁诸女对他的倾慕和对自己的羡慕,这样优秀的人,是她的表哥,是她心上人,也有可能是……沈朝亚脸一红,但心情大好。叶律歆开始弹奏了,他弹奏的是,在他的偏好中,山水之曲是上上等,所以那天他与一本讲水的曲谱失之交臂,尤为可惜。当他沉浸在曲艺中时,他总能将自己的专注与感情结合到一起,用精妙的技艺弹奏出来,让他的听众也感受到他的情愫,与他沉浸在同样的感慨中。以情动人,正是一位着名的琴艺宗师对叶律歆的赞许之语。“听说叶公子的技艺堪称大师,我原以为是别人夸大之词,没想到竟是真的。”“果然是高手,看来传闻说得没错。”“任何曲子到了叶公子的手中,总是能比旁人更加动听,好厉害!”在人群中,对叶律歆的赞扬与羡慕此起彼伏。沈朝亚的笑容越来越明朗,她是真的很喜欢众人对表哥的赞赏,比夸她更痛快。少数表示无感的人都是男人,很好理解嘛,她的表哥这么厉害,惹得同性嫉妒也是常事。她身旁的女人几乎没有不心动的,有一手好琴艺,身份尊贵,容貌出众,几乎每一个人都痴迷地看着她的表哥。哼,那有什么用?表哥是她的。沈朝亚悄悄观察着周边众人,心里的想法没有改变,直到,她望向了长辈那边。赴宴的长辈都是女子,虽然是长辈,看向叶律歆的目光也都是欣赏。唯独有一人,在看着别的地方。沈朝元!她竟然盯着面前的草!耳朵像是在听,但眼神涣散,明显是走了神!沈朝亚从未见过有一个女人竟敢不将自己的表哥放在眼里,她顿时上了心,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女子能不对自己的表哥心动?沈朝亚不知道她应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了。按说喜欢她表哥的人都是没有自知之明的情敌,她都讨厌,但是突然有一个女子表现出对自己表哥没有兴趣,这就更让沈朝亚不悦了。表哥这么好的男人,她凭什么不喜欢?她竟敢对他的琴艺表示不屑?她的琴艺有多厉害?!好,我就看看等下你要表演什么!沈朝亚盯到最后,沈朝元也没再看过叶律歆一眼,顿时记住这件事,等叶律歆弹奏后回到她身边,就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他。“她不喜欢琴?”叶律歆立刻皱眉。他的不甘是,这世上竟然有人会不喜欢琴艺?果真是刚回来的家伙,毫无品味!叶律歆比他的表妹更生气,挚爱琴艺的他绝不允许有人对琴艺表示不屑,不感兴趣也不该!“二位聊什么呢?”焦和煦凑过来。他跟其他人相处不来,倒是和同为武勋贵族出身的叶律歆讲得几句话。“没什么。”沈朝亚不喜欢焦和煦这个粗鲁的纨绔,也不爱跟他多聊。对于沈朝亚的抗拒,焦和煦有感觉,但不在乎。反正他也只打算跟叶律歆聊天。“在说琴的事。”叶律歆虽然对沈朝元不满,却不会把这种不满告诉焦和煦,一句话混过去就立刻反问,“没想到焦公子也会来这种场合,这里没有你感兴趣的吧?”“来凑凑热闹嘛。”焦和煦笑笑,“等下斗艺,说不准会有很多人选琴。”沈朝亚立刻哼了一声:“那得弹得好,才能叫琴艺。”叶律歆点点头,“表妹这话说得不错。”琴艺不能令他入眼,就不算琴艺,这便是“琴痴”叶律歆的道理。焦和煦无奈地摇摇头,“也别先入为主,说不定真有人弹得好呢?”“可能吗?”沈朝亚嗤笑一声。从前也有这种斗艺,一开始叶律歆还会充满期待地听,越听越失望,到如今彻底绝望,不再对这些贵族小姐的本事报任何期望。他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抱有功利心的人弹不好琴——反过来说也一样,弹不好琴的人,肯定是抱有功利心。叶律歆也不跟别人争辩,反正他内心笃定是这么回事。“万一呢?”焦和煦就喜欢跟沈朝亚唱反调。明明都是贵族,就因为她是燕王之女,就总在他面前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气质,连装都懒得装。焦和煦又不是傻子,她讨厌他,瞧不起他,他都知道,要是一直忍着,他就不是焦和煦了。他不能明着欺负一个小孩子,那他还不能说两句话让她不shuangma?说什么话能让人心里不舒服,焦和煦可太懂了。“那我就看看您等的琴艺大师会不会出现……男的可不算。”沈朝亚又补充。“不算,不算。”又不是打赌,焦和煦说话便随便了些,“万一真有个女的弹得好,你别哭。”谁都知道叶律歆爱琴,说不准表妹都要排到第二。如果有一位贵族小姐的琴艺能直逼大师水准,也许,也要在叶律歆心中留有一席之地了。沈朝亚对焦和煦的话只是随意地讥笑了一声。女大师?从开国至今,才有几人?……“表演到谁了?”沈朝元将目光从草上移开,问郑婵。“才第四个。”郑婵小声答道。“唉。”沈朝元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到我?”她已经答应世子妃她要在宴上表演,起码得演完才能走。郑婵更小声了:“您是最后一个。”沈朝元瞪大眼睛看她,“你诓我的吧?”郑婵无奈地摇摇头。沈朝元马上将衡月园里众人扫了一眼,客人这么多?等他们演完,到自己得有多久!早知道还不如割自己一刀呢。沈朝元捂着脸,重新看向台上,这次第四人表演完离开,琴没动。“又是琴?”弹得好也就算了,偏偏一个个只能说勉强过得去。“就这种水平的话,我舞剑也能上。”沈朝元暗自嘀咕。难道京城里流行琴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