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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笑声,来自窗外,不知是谁。“我渴了。”沈朝元没半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依言漱了口,接着又把剩下的茶喝干净。“看来您果真渴了。”杨柳赶紧回到桌上去倒了一杯水,端给她喝。在沈朝元喝水时,杨柳就坐在床边嘀咕,“这王府的效率就是跟府里不一样,刚才我在您这里坐着,隔不久就有个小丫鬟进来换水,您这茶壶里的水就没冷过。我问她您要是想喝冷的冰的怎么办,她说冰库里有冰,现给您湃。讲究,真讲究。”沈朝元随她自言自语,喝完一杯递给她,“再给我一杯。”“您这么渴?”杨柳虽然好奇,还是赶紧去倒,拿回来时有点怕,“您是不是病了?”“有渴病吗?”沈朝元随口说,喝完了才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杨柳答有一阵了。“你去哪了?”“婢子本来想跟着您回来,没想到中途被叫走,文思真没说错,要给我特训。”杨柳提起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事,还忍不住打寒噤,“这里的训导,个个都像老嬷嬷。”沈朝元听不懂,问她学了什么。“学规矩,王府到底是王府,规矩还真多。”杨柳小声说。“你怎么老是抖?很可怕?”“当然怕,她们还抽我。”杨柳道。“抽你?”沈朝元又听不懂了,疑惑地拧起眉。杨柳以为她是生气,道:“是啊,拿细条子抽我的手臂,痛得要死,还不耽误干活。”她把两条袖子捋起来给沈朝元看。杨柳伸出的手臂上,到处是骄纵的红痕,头发丝那么细,但很深,甚至有些地方还有血。“她们就是这样教你的?”沈朝元怒了。☆、没眼力她终于明白什么是“抽”了,这不就是打人吗?沈朝元自忖在盛府时都算学得慢的,也没人打她,杨柳这么机灵,怎会犯错?分明是严苛!杨柳忙拉住她,“小姐,您别发火,您去说她们就知道是婢子来告的状,我们在这里毕竟是新来的,万一人家给我们使个绊子,不是也倒霉吗?您要是肯让婢子留下,别再去就行,该学的规矩婢子已经学到了,其他都是小事,反正您一般不出门,婢子在您身边绝不会犯错。”她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就从那个噩梦般的鬼地方逃出来,只求别回去就行。“这个容易。”沈朝元说,“我告诉宛椒,让你留下做事。”“多谢小姐!”杨柳彻底放心了。沈朝元忽然四处张望,看到梳妆台,便走过去,在镜子前坐下。她睡下时已经摘下面纱,没从伺候自己的人脸上看出奇色,便猜测她的脸已经痊愈了。不过,这些天她一直没有照过镜子,自己到底已经变成什么样,她自己反而不清楚,想起这事,当然要看看。虽然镜子是黄铜底的,可是磨得很平整,她认真地盯着镜面端详着自己。沈朝元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检查自己的容貌。杨柳凑到她身边,看了会镜子,看了会她,莞尔一笑:“您的脸已经看不出受伤的样子了!”“什么受伤?”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小姐的脸曾经受过伤?”宛椒推门进来,疑惑又惊讶地看着沈朝元的脸。“没什么事,已经好了。”沈朝元推开镜子起身。宛椒快步走到沈朝元身边,谨慎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果然看不出什么痕迹。若不是杨柳说了那句话,她绝不会想到沈朝元的脸曾经受过伤。她正色问道:“您的脸受伤是怎么回事?婢子得告诉世子妃,是谁这么大胆,敢害您受伤?世子妃一定会想办法帮您教训此人!”“不用说到教训这么严重!”沈朝元吓了一跳,立刻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您实在太替人着想了,可是,此人既然敢大胆地伤害您的脸,就应该得到教训!”宛椒道。“真不是谁的错,是我自己没注意,挠伤了我自己的脸。”“……”“很难信是不是?”宛椒诚实地顺应心意,点点头。沈朝元欲哭无泪,这伤真不怪任何人,就是她自己弄的,活该,她说实话,怎么倒像假的?杨柳不得不吱声了,若不是她多嘴一句,沈朝元也不会被宛椒追问得快哭。她忙说:“宛椒jiejie,小姐这伤确实不严重,她也不想追究,您就别问了吧?”“唔……”宛椒仔细看了看沈朝元的神情,便点点头道,“好,既然您一定要包庇此人,我就不追问了。看在您已经痊愈的份上,婢子想,就算是世子妃知道,也会愿意原谅她。”沈朝元无奈地说:“是,我也原谅我自己。”“您果真一点也不肯说。”“这伤就是我自己弄的,我不是说了?”沈朝元摆摆手,“罢了,左右你也不信。”“好吧,既然您不想再提过去的伤心事,婢子不说了。”宛椒朝门外道,“进来。”随着她一声令下,门外三人迅速走入。正是青宁,青薇和青黛三人,她们先对沈朝元行礼,再向杨柳微微弯腰。这是做个姿态,毕竟杨柳是沈朝元带来的人,所有人自忖暂时也比不过她,虽然都是一等丫鬟,但自愿在姿态上降一等。宛椒对三人的表现很满意,对杨柳说,“刚才你来的时候,她们都不在,现在你们自己说说话,相互认识一下,将来都是要服侍大小姐的人,自然应该有一条心才对。”“是。”杨柳等四人齐声道。宛椒问沈朝元,“能否让她们暂时离开一下?正好可以让杨柳也熟悉一下未来住的地方。”青宁等三人都往外走。杨柳迟疑一下,直到听沈朝元催促她跟那三人出去,才点点头,动了腿。宛椒对沈朝元说:“殿下已经回到府中,世子妃已经亲自禀告他您回家的事,不过他让婢子来说一声,您既然才刚刚回府,就先在这里好好休息,等到明早再去见他,届时世子和世子妃,还有几位公子和小姐都在,您可以认认人。”“好,谢谢你。”沈朝元俱都听进,应了一声。宛椒说完了话,仍是盯着她的脸,从她午睡前,沈朝元就注意到了,一直没说,宛椒自她摘下面纱后,似乎就一直对她的脸很感兴趣。可是,宛椒自己也长得很不错,沈朝元比较不出高低,想不通宛椒怎会对她的脸这么关心?“宛椒?”她出言唤她,“还有什么事吗?”“唔……”宛椒拖长音调,想了会,摇摇头笑道,“明天您就知道了。”沈朝元可真不想听这句话。但她没有显露出不悦,轻轻点点头,“好吧,那我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