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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刺客,世子妃当场身死,而世子则是重伤不治而亡,您就是在那时失踪……”“世子和世子妃?”“……”文思咽了口口水,小声说道,“就是您的父母。”元娘重新回味那句话,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我父母已经死了!?”“……是。”元娘半晌说不出话,她僵硬地靠在背后的厢壁上,浑身发麻。平心而论,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是有父有母的人时,即便知道要离开少爷,她的心中依旧升起一丝喜悦。她从来都以为自己天生无父无母,她未曾享受过父母关怀,可她总忍不住会想,如果她也有父母,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哪怕她对文思依旧充满不信任和忌惮,但怀抱着一成可能能见到父母,她还是答应跟他走。不止是因为盛森渊的劝说。她自己也好想见见生下她的父母是什么模样,如果他们不是故意遗弃她,为什么当初她会和他们分开?她想知道她的父母是什么样子,和盛老爷盛夫人又有什么分别?她准备了几个问题问他们,在短暂时间内,她就想到了那几个问题。不,与其说是想到的,不如说是从小到大一路攒出来的,直到今日终于有机会从心底挖出。可文思的话却封死了所有可能性,她的喜悦,她的期盼,她的兴奋——全都被这句话杀死,死透了。“小姐,您别吓我!”文思慌了。他一找到元娘,立刻把消息传回了京城,现在晋王府的人多半已经准备好迎接小姐了,万一小姐在他这马车上急发癔症,所有责任可都是他一个的!文思恨不得抽死自己,早知道这消息对元娘刺激这么大,就不该嘴贱由他先说!先把她送回京城,谁爱告诉她谁告诉呗,他多什么嘴!可抽死自己他也不可能使时光倒流,只能期望元娘能自己醒过神来,他盯着元娘,连她一丁点细小的动作也不敢错过。元娘发了很久的呆。很久以后,才缓缓吐出一句话:“他们十几年前就死了吗?”文思都不敢吱声了,直到元娘看向他,才战战兢兢地点头,用更小声的声音说:“是。”元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要自己呆一会。”“是!”文思迅速从车厢里爬了出去,逃到新的车夫身边坐下,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他用心地听着背后的动静,但他什么也没听见。车厢里连一丁点声音都没发出。又过了很久,久到文思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快从胸膛里跳出来时,他终于听到了元娘的声音。“你过来。”她亲自扯开帘子,盯着文思,“我还有话问你。”“是!”文思迅速钻回车厢,恭敬地扶住膝盖,“您请说。”“既然我父母已经不在,那我还回京干嘛?”“您的祖父在京城啊!而且,还有世子和世子妃想见您……哦,这两位是新的世子和世子妃,原本是您父亲的三弟和三弟妹。不过您不用担心回京的事,当年两位世子的关系很好,得知属下已经找到您,世子和世子妃都很高兴。”元娘努力听懂了,又问:“那我少爷说的……”“小姐。”文思忽然郑重地打断她,“这事我只能跟您说一次,希望您千万要记住。请别再提您的少爷,您没有少爷,也不是下人,您是晋王府的大小姐,在丰城落难这么多年,府中会给您找一个理由蒙混过去,但对于丰城的往事,您将来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否则,这将给那位盛公子造成天大的麻烦。”他确实在短时间内弄懂了元娘,至少,弄懂了她的软肋。元娘果真收口。文思见她听进去了,顿时重新露出笑容,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属下忘了跟您说。”“什么事?”“这事我早该告诉您,您的大名乃是沈朝元。”☆、入京“沈朝元?”“希望您喜欢这个名字。沈是皇族之姓,朝元二字是诞生那日晋王殿下亲自取的。”“那我还是元娘啰?”文思真不想回答这句话,他嘴硬地强调,“是朝元,小姐。”元娘被纠正了数十次,终于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新名字”。文思强调,从即日起,她必须抛下过往的一切,以沈朝元这个名字重新生活。“够了。”沈朝元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已经讲了十七次!”“您连次数都数了?”文思很惊喜,“看来您果真听进去了。”他一高兴,就狠狠往旁边一拍,一拍,手没落到凳子上,反倒拍到一块软软的……rou?文思一惊,朝右看去。“啊!”杨柳惊叫一声,睁开眼跳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啊啊啊啊啊!!!”看到文思,她再次发出冗长的尖叫声。“你先出去。”沈朝元挥手叫文思离开车厢,“我来劝她。”文思右手手刀都举起来了,正准备下手打晕这小丫鬟,听到元娘的命令,只得恨恨收手。他耳朵都快被这尖叫撕裂了,但又更不敢违抗元娘的命令,再不甘心,也得出去。文思一走,沈朝元伸手捂住杨柳的嘴,强行制止她发出声音。这招管用,捂了一小会杨柳就安静了,虽然糊了她一手口水。当然,管用的前提是,文思出去了。“元娘jiejie,那个男人是谁?!”杨柳慌张急了,这人她没见过,少爷呢?古列呢?她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来着?哦,对了,她和元娘被劫持了!“他叫文思。”沈朝元往后一躺,“还有,当着他的面别提元娘这个名字了,他会生气,他说我叫沈朝元,你就照着这个叫我吧。”“沈朝元?”杨柳懵了,“您的名字?”杨柳的情绪十分崩溃,她想她应该只是晕倒了,不是又穿了吧?沈朝元将杨柳昏迷后的事全都告诉她。……“您是晋王的孙女?”杨柳瞪大了眼,“那您,您是郡主吗?”“小姐还未册封,属下不敢妄自揣测您的封号。”第一句奉给沈朝元,而后文思拉开车帘,恶声恶气地恐吓杨柳,“看在你是个乡野丫头的份上,我这次就放过你,今后不要在外面胡说八道,随意说些不存在的事,若是给小姐惹祸,我定不饶你!”看到文思和坐在他身旁的车夫,杨柳又开始抖了。“你把车帘放下!”沈朝元吼他。“是。”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文思当即退出车厢,帘子也重新放下。车舆里又是密不透风的暗室。杨柳也再次找回理智,她问沈朝元:“那么元,咳咳,小姐,我们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