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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少爷,您陪我回去见父母好吗?”元娘问,她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盛森渊苦笑着摇摇头,“我不能陪你一起回去。”“为什么?”“你的祖父……是晋王。”“晋王?”元娘满腹不解。“他是皇帝的亲戚,你也是,无论是你的祖父还是你的父母,都绝不会想见到我。”“为什么?”盛森渊苦恼不已,他该如何解释呢?换一个人早就听明白了,可元娘还是懵懵懂懂。他努力琢磨半天,才终于想到一个接近的说法。“就像从前我是少爷你是侍女,我爹娘便不愿意让我娶你。如今你是晋王的孙女而我只是商人的孩子,又没有功名,你父母也绝不希望我跟你走得太近,这是尊卑之别。”这样说已经是好听的说法,如果文思对他和元娘的接触更了解深一点,全部告诉她父母,他们恐怕恨不得杀了他。元娘有点明白了,这下,她也苦恼起来,“那该怎么办?我还等您来娶我。”她依旧觉得,少爷能做到。“你信我的话,就别再坚持,跟文思回家去,假装忘记我。”盛森渊平静地说。他知道自己即将说的话有多可怕,一旦他的隐喻被揭发,他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他只能相信元娘能保守秘密。可是,让他遵从文思的命令,对元娘冷冰冰地拒绝,叫她真的把他忘记,他说不出口。只要她相信,他能做到的。他会竭尽全力走到能接近她的位置,走到晋王能看入眼中的位置,只要她……等他一下。现在,他正诱惑她一同做这件可怕的事,这很自私。他全都知道。但……“我不想忘记您。”元娘摇头。“是,但你要假装把我忘了,再也不要提起我。”盛森渊道,“我会来的。”“您说真的?”元娘转忧为喜。“会,迟早有一天我会来找你,你只需要等着我。”这个约定,在盛府是,去晋王府亦是,他一直种在心底,从很久以前,到很久以后。“我不会让你失望。”“好!”元娘勾住他的小指头,对准大拇指,盖了个章,“我会回家去,也会等着您。”……“他们怎么说了这么久?”文思盯着远方二人,终于忍不住想走过去打断。李伤伸手就捉住他的衣领,把他定在原地。文思讪笑地转回身,对她道歉:“晚辈只是过去瞧瞧,绝不对您世侄做任何事。”“你赶时间?”文思苦笑:“没有。”“那就乖乖在这等着。”李伤一用力,就把他拉了回来。文思跌跌撞撞退回她身边,叹了口气,指着还躺在地上的车夫,问她:“前辈,我去看看他。”“原来你还记得。”李伤松了手。“喂。”文思走过去,将一直面朝下趴在地上的同伴搀扶起来,唤了两声,却没唤醒。他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往他鼻下一探,感觉到鼻息温热,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这车夫晕得太厉害,他不敢再叫,想扶他走两步才发现他双臂软绵绵的。他扭头问李伤:“前辈,我这同伴是怎么回事?”“手折断了,不用管他,过不久会醒的。”李伤老神在在,“怎么,缺人驾车?”“这倒不是。”文思低下头,“晚辈会自己想办法。”“那你想吧。”李伤四处张望,忽然指着马车方向,“他回来了,你可以放心了。”文思立刻抛下车夫朝前方看去。果然,盛森渊已经超这边走来,而元娘仍留在马车上。“我已经说服她,她会听话跟你回去。”盛森渊冷静地说。文思对他现在的态度很满意。“很好,看来你还是很识时务。”文思本想再说几句打击的话,报复一下那日在盛府被赶走的屈辱,可刚想开口,余光便瞄到李伤虎视眈眈的阴笑,立刻改口道,“不过这里没有第二辆马车,我相信你们应该不介意步行回去吧?当然,你们也可以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会让人来接你们。”“不用了,刚才我的人已经回去报信,应该很快会找到这里。”盛森渊拒绝道。文思点点头,朝二人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告辞。”盛森渊报以拱手:“恕不远送。”文思转身离去。李伤背着手转了半圈,看向来处,丰城方向。她怜爱地瞟了一眼盛森渊,摇摇头。“你就多看两眼吧。”盛森渊没回应,他笑了笑,眼睛依旧望着马车的方向。在文思过去后,元娘被他劝上马车,却依旧固执地揭开帘子看着他。文思无可奈何,把车夫扔进车厢里,迅速驾着马车掉转了方向。但车舆后方还开了一个小窗,元娘把那个窗口的帘子扯下来,只能勉强挤出半张脸,还是从那里往外看。盛森渊朝她摆了摆手,直到那辆马车彻底从他视线里消失,才把手重新放下。春风拂面不见寒,温暖阳光之下,微微轻风却吹不冷他越来越烫的心。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做追车的傻事。他追不到,也不能追。李伤忽然一叹:“唉!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此去经年,世侄,别妄想了。”☆、前程说完,她看向盛森渊。盛森渊却道:“这是前人的诗。”“我也没说是我自己写的。”李伤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会骂我揭你疮疤。”她没想到盛森渊竟然这么快就重振精神。“原来您一直是故意说惹人厌的话?我以为您是无意的。”盛森渊笑道。“嘁。”盛森渊重新望向前方。李伤看不过眼,道:“有什么好看的?人已经走了,就算你变成望妻石,她也不会回来了。”“我知道。”“她是晋王的孙女,没人敢欺负她,你不用怕她吃亏。”“我知道。”“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从今往后,她的事再也与你无关,那可是王府,是你和你盛家都不可能触及到的人物,你与她的交集,只有在丰城的这几年,而且,这也是你和她都必须遗忘的交集。”“您对晋王府的事情似乎很了解。”盛森渊忽然说。“我有什么事不了解?”李伤笑道。“那么,您也是贵族出身吗?”“贵族?呵呵。”李伤笑了笑,“我没有家族。”“可您显然不怕晋王府。”“要是没你这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