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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死的一众匪徒,只听到这声唿哨,便竟然很听话地全部都收了刀,如流水般退却。没人会傻得阻拦这群凶狠的匪徒,于是他们退了个干干净净。古列闭上眼半天没等到死,却也不敢睁开眼,直到听到一相熟的家丁来喊他,“古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少爷去哪了?”“啊?”古列睁开眼不见那些匪徒,震惊道,“他们人呢?”“那哨音后,这群人就全都逃走了。”家丁没忘给自己脸上贴点金,“少爷人呢?”“我现在动弹不得,留两个人陪着我,其余人赶紧回去,一半回府报讯,一半去府衙报官。”古列叹了口气,神色难看得紧,“少爷?那伙匪徒里有一个劫持了我们的车,少爷骑着马追车去了!”嘶!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马车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从那蒙面黑衣人冲上马车起,杨柳就一直在尖叫,无论黑衣人是警告,威胁还是吼叫,杨柳都闭不上嘴,她脸上无比惊恐,就像掉入了第二个噩梦。“聒噪!”黑衣人忍无可忍,一手刀劈在杨柳后颈上,将她打晕。从这人登上马车,元娘便一直在踹他小腿,这黑衣人却不像对杨柳那样粗暴,既不威胁她,也不警告她,只是一味地闪躲。车厢很小,他武艺高强却也免不了被踢中,可是这黑衣人并不生气,甚至不吼她,除了阻止她跳车,黑衣人没对她做任何事。“怎么驾车这么快?很危险!”黑衣人见元娘在马车的颠簸中时不时撞到头,便十分担心,立刻朝着车厢外的车夫吼了一声。“我有什么办法?那小子还跟着我!”“有人跟你?谁?”黑衣人一怔,掀开帘子朝后方看了一眼,低声骂了一句。元娘趁着他现在走神,立马狠狠推了他一下,推开缝隙便打算冲出去跳车。可是黑衣人的动作非常快,他迅速回到原位,重新抓住元娘。他很无奈,低声说了句得罪,便拿出绳子把她捆了个严严实实,拴在车舆的座椅上。“你把我放开!”元娘吼道。黑衣人犹豫片刻,还是没敢堵住她的嘴,只是不断向她请罪道歉。这时那外头驾车的车夫又说话了,“那小子还跟在后面,干脆杀了他吧?”“不行。”黑衣人沉声道,“此人毕竟救了小姐。”“哼。”车夫冷笑一声,“那你好人做到底,来说说这麻烦怎么甩掉?”“他能追这么久,不过是靠着骑马的便利。”黑衣人道,“把马射死就是。”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后,黑衣人拿出弓箭,钻出车舆,朝后方射出一箭。车后传出一声马鸣,嘶吼得十分惨烈。“没事了。”黑衣人冷静说道,“驾慢点,别让小姐坐得不舒服。”那车夫笑了两声,“行。”果然把马的速度降了下来。元娘狠狠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她问那黑衣人:“你为什么要抓我?”黑衣人朝她微微一笑:“小姐,属下不是抓您,是请。”……车后。黑衣人那箭,一箭穿透了马的头颅,它高高扬起在空中蹬了两下蹄子,便扑通倒地。盛森渊顿时被甩下了马,在地上滚了两圈,却并未像黑衣人想的那样放弃,他从地上爬起来,先去确认了马的生死,见它已经断气,便将挂在它身上的行囊取下,翻出一把长刀,继续去追。不过,他还未天真地想到自己能靠两条腿追上一辆马车,只是他对这附近地形熟悉,前方马车即将走的是官道,而右方有一条密林,却是近路,穿过密林可以在官道截住那辆马车。盛森渊冲入密林,跌跌撞撞又向前跑出了几十步,却突然跌倒在地。“唔!”盛森渊痛呼一声,将长袍撩起来一看,右腿膝盖上已是一团鲜血。他咬牙从长袍底部撕下一条布,将膝盖随便包扎一下,便继续向前跑。“喂,别勉强啦,你可不止那点外伤。”空中突然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盛森渊朝着声源处望去,却不见人。“看哪呢?我在这。”这声音又从左方响起,盛森渊扭头去看,仍不见人。“哈哈,不跟你开玩笑了。”一道人影从空中跳下,落在地上。这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女人,穿着一身青色武服,倒与之前围击盛家家丁那伙人的装束很像。盛森渊立即警惕起来,不过,等他看清此人的脸,便突然松了口气。“您是否认得薛云德?”“是我一个朋友,是你什么人?”“那是我舅舅,过年的时候我随母亲回外祖家,曾经远远见过您一次。”盛森渊忙道。“哦,你就是盛森渊?”女人点点头,“我是李伤。”这名字对盛森渊而言很陌生,实际上他也就是远远在外祖家看到薛云德跟李伤聊天,猜他们认识,没想到真赌对了。盛森渊忙道,“我正在追一伙匪徒,他劫持了我……我朋友。”他不知该如何介绍元娘,若说侍女,又怕这李伤不肯出手。☆、晋王盛森渊的舅舅薛云德乃是江湖人士,所以他猜测他的朋友应该会一点武功,这次去追人,对手起码是两个,而且其中一人还会使弓箭,如果能够多个帮手就再好不过。“怪不得你这么急匆匆的,好吧,人在哪?”“您肯帮忙?”盛森渊十分惊喜,不过他也不敢隐瞒对手的实力,忙道,“我猜他们有两个人,一人负责驾车,另一人会弓箭,而且我不确定他们是否有同党……”“哪来这么多废话?”李伤不悦道,“我问你人在哪,先抓住他们最要紧。”她刚受伤一次,方才痊愈,正是最手痒的时候,哪容得盛森渊竟然还啰里啰嗦。若是给这伙人跑了,她揍谁去?盛森渊顿时住口:“穿过密林,就能去官道上截住他们的马车!”“那就走吧。”李伤拎着盛森渊,顿时“飞”了起来,在树枝间穿梭,明明还带着一个人,可是踩在树枝上时,却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十分从容。盛森渊看得眩目,不禁问道:“李婶婶,您这身功夫可是轻功?”李伤听得他的称呼,神情顿时一冷,松手将他往地上一扔。盛森渊摔了个结结实实,之前坠马时都爬得起来,这次却被摔得浑身酸软再也使不上力。“呵呵。”李伤轻飘飘落地。盛森渊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挨这一摔,扭头一看,惊喜地说:“到官道了!”按照他原本的设想,就算是他全速,现在也才在半路上,没想到李伤的轻功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