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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今天不用去学堂,倒是正好可以带着她出去转转,散散心。想到这,他张口叫来古列,让他去玉春楼问问有没有,若有,就定下位子。古列忙领命去了。两人继续吃饭。等古列回来,便回报盛森渊在玉春楼果然有这出戏,也定了位子,随时可以去看。“那就现在吧。”盛森渊起身道。元娘拿手绢慢条斯理抹了抹嘴,“去哪?”她刚问完,就被拉着手往外走,盛森渊嘴也没听:“看戏去,有你想看的那出戏。”“白玉缘?”“想看吗?”“好啊。”元娘之前说不乐意看,一听真有这出戏就改了主意。古列呆呆地走在最后面,死死盯着二人交握的手,心里面疯狂打鼓。好在,刚一出卧房,盛森渊就把手放了。清凉院里从来不缺人,尤其不缺心眼多的人。缺心眼的当然有,比如元娘,但盛森渊可不是缺心眼,不会让那些处心积虑想给元娘挖坑的人看到不该看的。他扭头从上到下把元娘仔细打量一番,点点头,“这样就很好,不用换衣服了,走吧。”古列终于忍不住插了句嘴:“少爷,这次元娘也去?”“是啊。”盛森渊瞟他一眼。“……”古列慌忙低头,再没话讲。等盛森渊元娘古列三人走到盛府大门外,一辆马车已经等着了。古列是机灵人,哪里会让盛森渊在自家门口等车?他回来时已经打点好,大不了让车夫多等一会儿,给多些赏钱就解决了。除了驾车的车夫,还有四个家丁站在马车边,盛森渊是盛家独苗,就算习惯使然,身边只带着一个近仆,可一旦出行,还是会有专门保护的人。家丁专职受差遣与保卫,保护少爷,也是职责之一。盛森渊一眼扫过去,竟然没一个眼熟的,但见古列和他们说话亲近,便没言语。马车旁垫了一个小凳子,盛森渊先上去,回头想拉元娘一把,但她自己爬上来了。他朝她伸出去的手空荡荡地在空中僵了一会,无奈地收回身侧。两人坐进车厢,古列也跟了进来,他本来应该跟元娘坐一边,稍作权衡,便去盛森渊那头靠车门的位置坐下,果然从盛森渊脸上看出满意的情绪,松了口气。这活真难做,本来他觉得大少爷老成持重,跟着他混风光又顺心,没想到这位越大越麻烦。车帘放下,车厢里便成了一个密闭环境。车轮一转,只要压低声音说话,车外随行的人就很难听清楚车厢里的人说的话。盛森渊在此时才开口,扭头询问古列,“刚才那些家丁我都没见过,是新招的人?”“是,他们刚入府不久,但是您放心,都有保人,靠得住。”古列道。“我以前用的那些人呢?”盛森渊问。“老爷把他们调走去看铺子了。”古列把声音压得更低,悄悄回禀,“最近城里来了一些面生的人,很可疑,跟我们的人发生了一点矛盾。老爷怕出事,派他们去镇场子。您放心,外面四个人武艺高强,也都得用,是府里的教头亲自考校过的,也都是其他家丁的亲戚或者熟人。”“那就先这样吧。”听说是自己亲爹的主意,盛森渊也无可奈何。说话间,玉春楼到了,车夫还没来得及放下小凳子,元娘已经掀开车帘跳下了车。她看着周围的一切,满脸好奇,还有隐隐的兴奋。盛森渊也摆摆手不要小凳子,跳下车。古列在最后面,看得差点没吓死,等他也下了车,赶紧凑近盛森渊,担心地说:“少爷,您是读书人的身体,小心点好,磕磕碰碰受了伤怎么办?”盛森渊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傻话“我的身体好得很,读书人又怎么了?读书人也要强身健体才对,不然考试时关在考场里好几天,怎么熬得过来?先生讲古时,你不也在?难道你没听进去?以前就出过许多类似的事,一些人眼界窄,只晓得读书却不好好养身体,进了考场,没两天就晕过去,还考什么?回家大病一场,差点没死了。”盛森渊说这话被那四位家丁听到,都纷纷点头。少爷肯定是读书人没错,但重文也不轻武,才不会降低他们这些武夫的待遇。古列赔笑道:“小人就是劝您两句嘛……”谁知一句换六句。“三目说得对啊!”一个慵懒的声音在附近响起,“读书要紧,身体更要紧。”盛森渊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咯噔一下。“……高远兄。”站在几步之外的人,可不就是陈今桂?“真巧!”陈今桂朝盛森渊走来,眼神却不时瞟向元娘,“三目你也有出来玩的时候?”盛森渊不动声色将元娘拉到身后,笑道:“偶尔也要轻松一下。”“有理。”陈今桂并不在乎他藏起元娘的动作,反而笑得更诡异了。“高远兄是路过?那我们先进去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喝酒。”盛森渊想绕过他走。可陈今桂却挪动脚步跟住他,“相请不如偶遇,三目,你点的哪出戏?不如一起看?”盛森渊停在台阶上沉默了一瞬,陡然一笑,“既然高远兄有这种雅兴,那就请吧。”陈今桂笑吟吟跟了上去,缀在元娘身后。盛森渊再次停下,把元娘拽到自己前面,让她在前头领路。来到二楼,陈今桂瞟了他一眼,笑道:“三目对这个小侍女倒是挺关心。”“高远兄想听哪出戏?”盛森渊不答,另起话头。“今天是在三目你定的位子借座,我算客人,自然客随主便。”陈今桂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盛森渊叫来侍者,点了一折白玉缘,取的是王淞白大仇得报那一段,古列替他打听过了,数这段叫好的人多,也有唱词,应该能让元娘满意。对了,元娘呢?盛森渊将戏单还给侍者,左右张望,才发现元娘已经先进了雅座,正靠着窗户往下看。“你小心点!”盛森渊快步走去,担心地说,“别摔下去。”元娘扭头道:“这楼好高。”盛府都是平房,没有二层,难怪元娘看一眼窗户下的街道就惊叹不已。“以后我在清凉院起一座二层楼,凿开一面墙,一定比这里更好看。”盛森渊向她许诺。元娘很高兴:“那我能在院子里摆个桌吗?”她指着下方的街道,那里正有个做买卖的摊子,她不认识摊子,认成了桌子。“行。”盛森渊爽快应承。楼房都打算建了,摆个桌子又算得了什么?元娘笑眯眯地说:“我也在桌上像他一样摆满东西,您来拿。”她光看到不断有人从摊子上拿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