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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变变,如今的世道——”“宝儿,英子起来没有?”我温婉美丽的娘有些急切地走进房来,初看一个少妇模样的女子,哪里有见知天命的年纪?想她年轻时被誉为□□四大美女之一的称号,果然不是虚传。又想到年少时,一个恨极了我家的疯女人曾说过,我长得像我娘的那句话,一时间,刚才沮丧的心情一下都没了。我乐呵呵地跑上前,扶住她,真有种想撒娇的冲动。“娘,有什么急事吗?”“怎么还没梳洗,再晚些,你爹又要发脾气了!”娘嗔怪地一点我的额头,“昨晚你也真是,怎么就——真正让我们cao尽心思,怎么就不能学石宝一样乖乖听话呢?亏你还是个jiejie!”“我不正在梳嘛……”我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乐呵的石宝,刚好的心情又沮丧起来。“娘,姐脸上的红印子太明显,我想着给她取药呢!”“我看看——”娘欲扒开覆在我脸上的发,却被我躲开:“哎呀,娘,好多了,要什么药啊,石宝尽会夸大其词。”我一面朝石宝使眼色,一面哀叹我刚才的话终究还是白说。“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好歹让我看看你这张脸能不能出去见人,不然闹笑话可没人听你哭诉?”“见谁?”我忽然想到昨晚那个背影:“是不是昨晚——”“罢了罢了,反正你自己都不在乎。”娘突然打断我的话,对石宝下了命令:“宝儿,监督你姐一刻钟后赶去正堂,不然,你姐的禁令你也要受。”“娘——!”石宝抗议,可娘干脆离去的背影,分明在说:抗议无效。“石宝,到底是谁呀?”见娘离开,我一把拉住石宝,“你肯定见过是不?”石宝嘟着嘴,点点头,乌溜溜的眼睛一转,却赶在我欲再问前开口:“想知道就快点用餐换衣服,人就在正堂,你梳洗的速度越快,见到他的速度也就越快。”好丫头,知道利诱了!不过,对于这招,我还是选择投降。然而,我兴冲冲赶到正堂要见的人却不是那个跪地大侠,而是一个不过十岁的小屁孩儿!只见那小孩儿身着灰袍长衫,一副清秀斯文的模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正堂偏左的一张雕花大方椅上,神情拘谨小心。一见我来,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忽有了丝光亮,慢慢从大椅上挪下,站在那里,似是等着我过去。通整看来,无论外貌还是神情,这个小人儿有种不同寻常的气质。看他容貌清俊,着装却朴素简单;想他年龄活泼,举止却沉稳拘束。细细想来,他一定是受过大教养,或是有着非同寻常经历的孩子……“石英,还愣在那里干什么!等这半天才出来,也不怕弟弟看了笑话!”“弟弟?!”我一惊,再瞧向那小孩儿,正抱拳微弓着身子朝我一揖,脆生生地叫了声:“石英jiejie。”“你姑母前些日病重去世,临终前将哲儿托付于我,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家,你和石宝身为jiejie,要多加照拂,不得因他年纪小就暗地欺侮……”爹停在这里顿了顿,又似自语起来:“唉!宝儿我倒放心,就是你……”我一直在打量着乔哲,想到当年他出生时,我在旁边给娘和产婆打下手为姑母助产的场景,虽然画面很模糊,我早已不记得姑母的模样,不记得接生时请的是哪家的产婆,但一个生命诞生时那嘹亮的哭喊,却如昨日般真切。想到那个赤果果的小rou球,如今长得这样大,这样斯文秀气……“石英jiejie善良友爱,舅父的担心多余了。”乔哲的话拉回我的思绪,我才反应爹刚在又在说我的“不是”。见这小孩儿为我辩护,对他不禁欢喜几分。“就是,爹,我怎么了?你怎么老将我想得那么坏?我不就是比石宝多听了些王麻子的故事,哪里样样都让人觉得邪恶歹毒?”“石英!”爹的头痛似乎又犯了,扶额叹息:“罢了,你先下去,以后和哲儿好好相处,若让我发现你有不是,我就——”我没等他说完,就跑了出来,回头望了眼站在椅子前的小孩儿,我发现他斯文安静的脸上竟有着隐忍的笑意。□□二十二年夏至深夜,周安帝驾崩,太子周祥宇继位,改国号为盛周,下令百姓素斋十日,戴孝三月。一时间举国哀痛,与天同悲。我苦于被禁足三个月,不能出去瞧瞧热闹。每天呆在家里,看着突然变多的孝布白景,终日觉得无聊。但也磨平了些心境,想那王麻子的天要变了,原来只是指皇帝驾崩,而并非我所想象的血雨腥风;知道了那日跪在爹面前的黑衣人,只是护送乔哲来我家的保镖,而非什么江湖大侠,跪在地上不过是想私下向我爹多要些银两,而不是求我爹复出江湖什么的。总之,一切又归于平淡。章之三家里多了个人,确实有些不一样。与乔哲相处久了,才了解这小孩儿全然是“羊面狼心”。人前一副温顺纯良的模样,人后便可能怂恿石宝一起,想着怎么整我的法儿了。捅蜂窝,丢毛毛虫,这些都不值一提。可是有一次,当我好奇喜悦地欣赏着被子里突然多出的那些极品春宫图时,乔哲那家伙却突然闯了进来,当看见我手上的东西时,貌似惊恐万分,然后扭头跑出。直到石宝接着跑进来,告诉我乔哲有些异样,问我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他撞见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自己的把柄终于落在那两家伙的手上了!以致后来明里暗里被他俩以此要挟,凄惨悲凉状自不必多说。痛苦的是,偌大一个家里,我还没个可以倾诉的人。日子就在与他俩斗智斗勇中度过,三个月的时光,倒也不那么难捱。再出来时,永安街似换了副模样。走在街上的人们比以前精神多了,各个露喜带笑的;堆在摊上的东西花样也繁多,好些像是域外流进的玩意儿,让人目不暇接。当然,我火急火燎地跑出来,可不是奔着这些。隔着许多天,艳艳茶馆没了我的光临会不会冷清了许多?王麻子少了个听众知音,是不是没了再继续说书的念头?走着,想着,我开始小跑起来,那些鲜为人知的宫闱秘史,那些险被遗忘的凄美故事,我可担不起让你们被拒在文学经典之门外的责任。“啊呀呀——”“怎么回事?啊——”“哎哟——!”“救命呀!”“小姐,小姐——”当我跑得有些忘情,不小心撞进一群正在张望着什么的女人堆里时,各种惊呼大叫之声充盈于耳,此起彼伏。七八个如花少女,姿态甚不雅观地倒在地上,散发的,乱衣的,断甲的,糊妆的,场面凌乱生动,诙谐有趣。想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