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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下午找我什么事?”唐迎道:“你真神了,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沈玉谦瞟她一眼,“穿了件旧衣裳头也没梳就慌里慌张往我那里跑,这不是有事是什么?唉……你也是要当国公夫人的人了,老是这个样子可怎么行呢?”唐迎心虚的一笑,又问:“今儿是什么情况,怎么凌家的人都来了?还有杜公子?”沈玉谦懒洋洋道:“他们都是来看沈玉丰的呀!”“不对吧,凌安静也是来看沈玉丰的?”唐迎贼忒兮兮的。沈玉谦不悦的瞪她一眼,抬眼指着她的脑袋说:“那个梳子是陆竟殊做的吧?难怪你不愿意凌安静碰……”唐迎看他神色微凛,不敢再提凌安静,看着他眉目疏朗的脸,还是忍不住问:“沈玉谦,你这么聪明可怎么得了呀?以后得什么样的姑娘才配得上你呢?”沈玉谦一本正经道:“我不要太聪明的,不然两人得斗一辈子心眼,没意思……就像你这么笨的就可以了!”唐迎哭笑不得的说:“知道了知道了,以后给你找个笨的。”“到底是什么事?”唐迎便把遇到蘅娘和唐适遗腹子的事说了,沈玉谦惊讶之极,半天合不上嘴。过了一会儿才激动道:“冥冥之中天意有情啊!唐将军那样的大英雄怎么能孤零零含冤离开人世,原来他居然留了骨rou在世上!唉,听了这事真让人觉得既心酸又欣慰啊!”“现在孩子和你嫂嫂都交给陆竟殊了吧?”“嗯,也只能养在他那里,蘅娘的身份是个硬伤,以后也不能再抛头露面的,那孩子由姑姑和姑父养育教导也不怕没个光明的前程,哦,对了,过年祭祖时,别忘了告诉你们唐家的老祖宗这件大喜事!”唐迎含着泪点头,沈玉谦说话总是能轻易说到你心坎上。“哎哟喂,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弄的好像是我救了他们母子似的,救他们的是陆竟殊!你的如意郎君!我呀,不过是说了几句便宜话……”唐迎感慨道:“你也是我的贵人,沈玉谦,你不知道吧,这个家里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沈玉谦刷地脸红了,腾地站起来两手按着额头踱步。“你说这话……你看你,说得好像盖棺定论似的,说的好像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似的,真烦人!”最重要的亲人不好意思说:“好了好了,换个话题,你是不是还遇到了沈玉朝?”“嗯!”“听说你痛骂了他一顿?”“嗯……”“骂的好!”沈玉谦走到桌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就是个疯子!小秦氏一死他就失心疯了!做得事情比强盗还流氓!”唐迎扑哧笑了:“什么叫比强盗还流氓?”“反正就是既强盗又流氓,破落又下作,再这样下去真是入魔了!不光是你,明儿我也要去骂他几句才行!沈际的事情上,他办的就太阴狠了……”“现在沈际是茹姑的相公了,不能眼看他被沈玉朝欺负!”“放心,你出嫁前我会想办法把他原来管着的铺子和庄子都讨回来!”第238节你凭什么?阮mama在廊下来来回回走出脚步声,又咳嗽了几十下,沈玉谦才告辞。她这个管事mama也当的够憋屈。沈玉谦大半夜的待在唐迎房里又不合规矩,不能不管,她只能用这个办法提醒,看到他终于出了房门她才松了一口气,满脸堆笑把这个小瘟神送出去,还亲自锁了院门。……日子悠哉哉的过着。每天陆仰会通过信鸽把蘅娘和宝儿的消息传过来,有时候兴致高,还会附上一张手掌的画像,比如宝儿淌着口水睡在床上的脸,或者乌溜溜睁着眼睛的样子,都极为传神,似乎能闻到孩子身上的奶味……唐迎看了总是忍不住感慨,为什么同样为人,自己总是猜不到别人在想什么,想要什么,而陆仰总是能准确洞悉人内心的需要,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事情做到满分。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可爱?由不得你不爱!唐迎回信总是先表达一下谢意,然后会问起他的病症。他回信时也总是说身体无碍,回答非常简短,不过,唐迎却怀疑他报喜不报忧,终究不放心,于是决定趁着明天沈玉谦要去四方书斋上学,亲自去拜访一下方净土,好好了解一下陆仰的毒血症。这边刚从小花园里练里剑法回来,就看见简氏身边的肖平媳妇和一个内院管事领着六七个下人,伴着一个身材纤长华服灿灿的女孩子走进来。浑身散发着珍珠一般的光泽,庞七?!我天,这是吹的什么风,她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来送贺礼的……看见唐迎的庞七脚下猛地的一停,先是上下将她打量一番,然后脸色平静的回头对肖平媳妇和悦道:“多谢大娘送我到这里,现在我有话和你们小姐谈,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她说话时气势高贵却并不凌人,跟在她身后一个穿着很好的丫头依次给几人发了赏。说实话唐迎也见过几个名媛贵女的,能做到这么润物无声优雅高贵的却只有庞七一个,像元瑶虽然尽量在掩盖内心的清高,身上还是会看到出芒的矜傲。她走上前来冷冷道:“真看不出你哪里好,竟然可以收服陆竟殊这样的人?”唐迎领她进屋子,庞七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什么都没说也能知道她看不上这屋子的摆设。这屋子还是小秦氏的手笔,乍一眼上去好像什么都不少,东西也都在档次上,配的上她嫡女的身份,但是仔细一看,每一样都虚华而甜俗,品味不高。“庞七公子想喝什么茶?沈府自然比不得庞府和山苑,你若不觉得渴,不喝也可以……”她收回看着挂着夸张大铜锁的高柜的目光,选了方桌右边的椅子坐下,斜睨了唐迎一眼说:“谁说我不渴?秋燥,秋燥你知道么?……那就叫人取了白梨榨汁来喝吧,记得别放糖!”她说话的时候也一瞬不停的盯着唐迎。唐迎叹口气道:“你到底来做什么?”她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