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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城,蘅娘一个弱女子在京城本就举目无亲,实在是有心无力……不得已只得雇人把他们葬在了通州卫所的北山上,面向东南,权当是想往着家了……”说着便痛哭起来。唐迎也是哭的泪眼婆娑,陆仰干脆将她拥进怀里安慰道:“放心,我一定能把他们送回四川去的,哭吧,哭吧,想来你也忍了很久了……”见唐迎如此伤心,蘅娘倒有些猜不透了,怔怔的红着眼看着,不知道眼前这个贵女是谁,同唐家兄妹又是什么关系,不过看她悲伤的程度不亚于自己,应该是极亲近的人了。小伙计送了菜进来,一看蘅娘竟然坐在内厅,两个女子又哭的泪人一般,早就傻眼了。忙收了之前欢欢喜喜的表情,屏声静气的把菜轻轻的端上来,本来还想报个菜名的,一看这样怪异的气氛,便收了餐盘悄悄出去。陆仰看二人渐渐平复过来,便和气对蘅娘道:“你去门口领了赏银先下去休息吧!”蘅娘吸了吸气道:“夫人既然想听,又是故人,且容蘅娘为她吹完再走吧……”陆仰点头:“也好,你若不觉得勉强,便是再吹几首也好,娘子的琴艺高超,犹若天籁。”蘅娘退出内厅,坐下,静了静后悠扬宁谧的笛声才又响起。离开宁远斋的时候,陆仰让随从给了蘅娘一张银票,还对她说:“你若厌倦了现在的日子,我今日便可带你回府去,你若想回乡,我亦可派人护送你,这银票也够你置办些赖以生计的小产业了……当然,你若习惯自由,还想在茶馆酒肆卖艺我亦不强求,他日若有麻烦,只管到城西长庐山苑来找我。”哪知蘅娘听了忽而郑重下跪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弄的陆仰和唐迎都是一愣。“你可是有事相求?不必如此快快起来!”蘅娘哀楚道:“贵人容禀,绝非是蘅娘吃不得苦想要妄攀富贵,只是……只是,唐将军的骨rou却不可跟着蘅娘再流落”“什么?”唐迎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拉起她。“你说什么?骨rou?唐将军的骨rou?可是真的?”蘅娘恳切点头道:“还是去年中秋的事情……蘅娘爱慕他已久,他虽明白我的心意,却总说在他无法给我安定的生活之前,不能碰我……中秋那晚他与属下两人来摘星馆听曲,所饮的酒中有动情暖身之物……是我放的……”她满面红云,声音也柔的要滴下蜜来。“当夜,他便没有回去,我侍奉了他……他醒后,亦未怪我……”“他遇害之时,我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一时悲痛难忍差点落胎!”“……如今孩子已经满百日了,是个,男孩儿!……这是唐家的遗孤,不管多苦都是要抚养他长大成人的!只是……跟着我这样的母亲,只怕连累他日后的名声,也对不起唐家的先祖英灵!我实在是,惭愧的很!…”唐迎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把紧紧抱住她便叫了一声:“嫂嫂!”第235节阵势奇怪三人从宁远斋出去,脚不沾地的赶赴蘅娘那白日也见不着日头的小破屋,一进大杂院便惊得一鸡一狗嗷嗷逃窜,睁眼就见一个裹着粗布包被的孩子躺在一个老太太臂弯里。老太太一看蘅娘便奇怪道:“今儿生意不好?客人少?怎么这么点就回来了?米钱可挣着了?你又没奶,家里糖水也没了,再没有米汤,你儿子可怎么办呢!”唐迎一听是悲从中来,几乎是夺过那襁褓里的孩子,就贴在了心口上。蘅娘也又哭又笑道:“苏大娘您放心,以后都不会饿着宝儿了!”那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感应,立刻哇哇大哭起来,仿佛知道疼爱他的人来了。唐迎这才想到去看他的小脸,虽然有点瘦,但鼻梁和眉毛赫然就是唐适的样子。她哭的像个傻瓜一样说:“是他的脸!他的样子!他留东西给我了……居然是个小侄子呢……”想想又吸着鼻涕笑起来,陆仰看的好笑,伸手拍拍她的肩头示意她可以靠着自己。蘅娘含泪带笑看着二人,只觉得像一对神仙眷侣一般光华耀眼,但是,她见过小唐将军的,并不是眼前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实在想不明白她二人是什么关系。接下来,原本安排的赏菊、游牌楼活动被取消。陆仰决定立刻带着蘅娘母子回山苑去。唐迎看向他的眼光里有殷切的托付,陆仰抹去她眼角的一滴泪温声道:“难道交给我你还不放心?”唐迎眨眨眼摇摇头,“不是……我在想,若今儿没跟您出来,我大概永远不会遇到蘅娘和宝儿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就说成是感激涕零也不过分!”陆仰微微一笑:“我们之间说这些生分的话做什么?……能找到唐将军的血脉,心里甚是安慰……能为你做这样的事我也很高兴!”“我先送你回沈府,然后带蘅娘回去安顿,你只管放心,我会定期放信鸽传消息给你……沈玉谦会收的…”唐迎目不交睫的看着他,想把这个让她心神俱醉,灵魂安妥的男人好好看个够!“怎么,还是不放心?”唐迎也不想矫情了,只管扑进他怀里抱住他道:“才不是!……您做事少说也比我稳妥个一百倍的,我就是,就是……”她表达不出来了,只把脸塞进他怀里,贪婪的嗅他独特的气息。他抚着她的背小心避开受伤的部位,轻声道:“好好的了,不用说,我都知道……”唐迎紧紧抱着他,是啊,这个人,他都知道的啊!……马车停在沈府大门口,陆仰亲自送她进大门,门房上早得了沈近山的吩咐说万一国公爷送唐迎回来,一定要请进来。管事满脸堆笑的力邀陆仰进去歇歇脚,陆仰温和的拒绝了,只和唐迎交换了一个情意深深的对视后便又上了车回去。唐迎看着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后才进去,正遇上飞奔而出的沈近山。“珍娘,国公爷呢?怎么没进来?”“已经回去了!”沈近山眉头一皱质问管事:“不是说了一定要请他进来喝杯茶的么?难道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