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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害你的,还有,在江别鹿的火器铺,里面有他购买雷火弹时按的手印,这些证据连同我的书信都放在这个信封里。”说完他从广袖里取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递给唐迎。“我在信里只告诉你父亲你被人蓄意炸伤,我碰巧路过施救,又顺便抓到了想害你的人,其他的没有提……我送你的护卫,他就算不想要,想必也不敢拒绝,你只管带上就好!至于那个婢女的伤,庞七既然能让她活过第一天,以后的问题也不会太大,你若担心,随时可以来探望他……回去后养伤仍是第一位的,至于和你继母的战斗,有沈玉谦助你,我想大约也不用担心,好了,赶紧回去吧!”说完微一敛目收了收下颌,便沉稳的向大门走去。唐迎看着他从树荫里走到阳光下,影子也在移动,压住了想哭的冲动。行走在浓荫里的陆仰脚步徐徐,华笙在身后轻声的问:“竟殊,我怎么看都不像你的做事风格呢……”陆仰沉眉淡淡道:“你指哪里?”“有关唐姑娘的所有。”陆仰不疾不徐说:“唐家一门忠烈,从唐自得开始到唐适、唐迎,他们每一滴血汗都洒在了战场上,这样的人本该名垂青史享受朝廷的嘉奖,而不是成为政乱的牺牲品!死后还被冠以乱臣贼子的污名!……世人亏欠他们太多!如今我能做的也极是有限!和他们付出的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华笙仍道:“可是欠他们唐家的并不是国公爷。”“可是能做点什么的却只有我。”他停下来,目光深沉。华笙听了点头:“您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只是,您这次的做法是不是太高调了?国公府的贴身侍卫就这么送进沈府,沈家就等于接了烫手山芋,捧不得也丢不得。”陆仰没有情绪道:“只有这样,他们才知忌惮,不然唐迎这姑娘,虽然有勇有断,思虑却并不周全,容易将自己置于险境,有了黑荆,我救下的这条小命才不至于又糊里糊涂的送出去……”说完继续朝前走。“她的命,我保定了!”华笙讶异的掏了掏耳朵,自己不会听错了吧?国公爷从来不管女人的事情,这么大的山苑里,就一个平娘子,还是考虑到庞七偶尔不便会要用女婢才放着的,而唐迎,竟然大摇大摆在书斋里住了两晚!就连庞七和他亲meimei陆霓都没有进过书斋;走时他还亲自送出大门,还把黑荆让她带走……保命和重视应该是两回事吧。马车平稳的走在大道上。阳光透过树荫的缝隙将光射进窗帘,这实在太不真实了!爆炸之后六天过去,她竟然还活着,而且从国公府出来了,还带着战利品。陆仰的信她放在了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放在那里才觉得安心,这次回去,她和小秦氏面前遮羞的薄纱全部都要扯掉了,没有再手软或姑息的理由。前一晚夜雨时,就在沈玉谦和唐迎在观澜书斋里长谈的时候,沈玉朝撑着一把伞去上房看母亲,院里的婆子丫头一看是二爷过来了,一个赛一个的热情,恨不得用袖子去擦他的鞋面。沈玉朝收了伞随手递给一个丫头,“太太在吗?”小丫头爽利大声道:“在在,太太才看完账本,现在嬷嬷正帮她篦头呢!……太太,二少爷过来了!”照理篦头也算私密的事情,不该当着人做的,但是二爷是没关系的。一进门,小秦氏正好睁开紧闭的眼睛,屋里烛火明亮,她眯了两下才适应,看见沈玉朝进来很是高兴,立刻指了身旁的椅子让他坐。“怎么,母亲的头又不舒服了?”小秦氏宽怀的笑笑,李嬷嬷恭顺道:“太太日夜cao劳,觉也睡不好,奴婢帮她用篦子通一通能稍微好受一些。”沈玉朝将椅子拖开一些慢慢的坐下来,眉头打了个结,慢条斯理的说:“是cao劳家里的事情,还是别的事情,比如,怎么让人失踪,永远都找不回来?”李嬷嬷的手停了,眼光缥缈的看着他的肩膀,他虽瘦高,却骨架坚硬似铁,给他量体做夏衣的时候她发现少爷的肩很厚很硬,当时还和小秦氏打趣说:“已经是真正的爷们了!”“嬷嬷先出去吧!”小秦氏低声说。她并不意外,沈玉朝是自己生的,他若真的关心某事,没有弄不明白的。他来见自己就说明母子之间没有嫌隙。那就告诉他实情!没有别的选择,这个时候,她早已黔驴技穷,能依靠的也只有儿子了,沈茵娇气又急躁,这种大事完全帮不上忙。“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若连你也信不过还不如死了算了!”沈玉朝站起来,“这么说都是真的?珍娘是你害的!你找人炸了她的马车?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她想把夫人的陪嫁要回去?”小秦氏猛地抬头,眼里阴霾密布。“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受不了!我这么做至少有一半是为了你!”“为了我去害人?那我成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小秦氏突然失控的吼道:“若不是她将我逼到了悬崖边上,我才不会那么做!”第168节死到临头的把柄“到底是把什么柄落在了她手里?”小秦氏偏过头闭眼喘息道:“她拿住了能致我于死地的东西!”“朝哥儿!”她殷切的看着他。“你说,你是帮有错却生养了你全心全意为你的母亲,还是帮她,你同父异母的meimei?朝哥儿你看着我告诉我!”她眼中有濒死的挣扎。“说呀!在哪儿?”沈玉朝内心惧栗的问母亲,他想不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了。两人从来没有离得这么近说话过,鼻尖几乎碰到,呼吸都打成一团,沈玉朝发现她在颤抖,便扶了她的双臂。“我找不到呀!朝哥儿,找不到,那日你以为我有什么心情去寻茹姑的麻烦,我早就没有退路了!要是她还会回来,要是她拿出那个污证来,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她把头抵着儿子的肩,眼泪已经奔涌下来,这是她的儿子,是比夫君更可依赖的人,自己的血rou筑成的人,自己一口口奶水喂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