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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流在花园里的花窗外守了一天,方才乖妹来说听见有人进了小后院,还看到了人影。”说是小后院真是抬举了,其实西窗离着院墙只有一肩宽的距离,窗下种了些月季冬青的,一般没人会去,所以才被人看中做那害人的事情。“染秋呢?”“染秋姑娘一直在后面厢房的房顶上趴着……也真难为她了……”“好,咱们悄悄过去……”沈荞来到钱姨娘屋子东面的窗下,此地悄无一人,守院的小厮去三房送炕屏还没回来,她轻轻敲窗棂三下,屋里的人便推开了窗,沈荞轻巧一提腰便翻身进入,里面有人托了她一把,落地无声,正是葛进。他低声道:“我出去从北墙抄过去”说完比沈荞更快速的翻了出去,毕竟这里是有孕的内宅妇人所居的屋子,过一会儿倘若闹将起来,他在屋里也不太好看。沈荞特意穿了软底鞋,一步步接近西窗,窗外似乎吹过一阵风,树杈在摇晃,前院小丫头脚步轻快的走进来,门口的婆子爽朗问:“姨娘的药熬好了?”小丫头清脆的声音答:“好了,我这就端进去!”然后就是开门撩门帘的声音,很快屋里传来小丫头每日都说的话:“药给您搁案头上了,晾一晾就可以喝了,姨娘还想吃点什么?小厨房里来问,夜宵有汤圆和蒸饺……”“蒸饺吧!”“姨娘最近胃口好,连脸色也好了许多,我这就去!”说着又轻快的开门走了。屋里一盏暖光跳了一下,沈荞紧贴的西窗旁的墙壁站着,面前一碗褐色的热汤药袅袅飘着白雾,药香盈然在鼻,坐在床头的钱姨娘和她相望,沈荞对她笑,让她不用紧张。门口的婆子咳嗽了问道:“姨娘,今儿晚上风不大,月亮也好,您想不想出来走走……反正药还烫着。”屋里传来轻柔的答应声,婆子喜道:“奴婢这就来扶您!”很快钱姨娘被一个贴身丫头扶了出来,婆子上前握住她的左手,三人开始慢慢在前院里转圈圈。这下屋里彻底安静了。西窗外又吹过没有寒意的春风,树枝摇曳的声音里还多了另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沈荞凝神等着,一截略微浅色的麦管从一个不起眼的小洞里慢慢伸进来,像蛇信一样向前延伸,到了药碗上方约三寸处停住了,计算的刚刚好,然后,有乳白的液体缓缓淌下来,一滴滴落入褐色的药汁,几乎无声无息,白汁瞬间沉入碗底一点痕迹也不留,真是完美……完美的谋杀!沈荞猛地握住麦管的同时猛然厉声大喝道:“外面快抓人!”窗外瞬间传来几种凌厉的声音,有染秋从房顶跳下的声音,有葛进如猎豹扑食般的风声和呵斥声,还有惊惶的叫声和扭打声,以及搏斗声和拳脚声……第121节谈崩了屋里亮着两盏油灯,不安的火光照得几人的脸明暗变幻,人影叠加着投在房顶上像怪兽一样!钱姨娘沈萝沈荞葛进四人僵坐着,正在商量该把这意料之内的收获怎么办?“虽然想到终究容不下这孩子的人只会是她,但是她真的动手,我还是止不住阵阵的心寒!这么多年了,她的心就没有变柔一点,哪怕是一点迟疑呢……”钱姨娘怔怔的抚着已经微微凸出的肚子切切叹息。“就算有过迟疑又怎样?只要她下手了,她就还是那个歹毒的人!”葛进平静道:“这个人到底要交给谁?如果给二老爷,她多半还是能挺过这一劫的,二老爷这人虽然脾气躁,但却心软,二太太拿捏他的手段可谓炉火纯青……若是交给老太爷,那就要看她的造化大不大了……”沈萝道:“爷爷身体极不好!若为此事动怒,我怕他撑不住!而且,她毕竟是爷爷的二媳妇,看着二哥和四妹的面上,这么大的家又是她在管着,仅凭谋害姨娘的胎未遂这一件事,爷爷也不好真把她怎么样!”葛进点头说:“二小姐说的极是!”“你们的意思是,交给父亲和交给爷爷其实都差不多对吧?”沈荞说。“那交给父亲吧!”“怎么个交法?我们不过逮了个下毒的小厮,要直接扯到她身上恐怕没那么容易,虽然他说是四全派他来的,可这也是红口白牙的事情,身上又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四全也可以说是有人栽赃陷害啊!”葛进淡淡道:“即便四全认了,也不能断定就是太太指使的,除非对四全用刑!……但是她肯定早就布置好了,什么把柄也不会留下;那个四全一看就是个硬骨头,一般的刑讯对他不会起作用,而且,也得二老爷愿意用刑才行……”“此次是扳不倒她的!至多打压她一下,逼她安静收敛一些,以后的日子也能太平些……”钱姨娘倦倦的说。“要她安静收敛也是不可能的!不管怎样,事情还是要当着父亲的面说清楚!这一次,就算依旧拿她没有办法,至少也要除掉四全!”沈荞站起身吩咐。“把相关的人都叫到二jiejie的屋里去!染秋,你记得把远远也带回来……”“远远?她还在家里?”沈萝诧异之极。“没有,我把她藏在秦府的,还是要接她回来的,这孩子机灵挺有用的!”半个时辰后,游移的灯笼像放的河灯一样涌进沈萝久不居住的屋子,几声压低的嗓音在交代事情,下人都留在院子里,之后就门窗紧闭再不让人进出。沈近山勉强坐到听完了事情的始末后果然还是暴怒,起身便踹了一个茶几砸了一盆吊兰,嘶吼了几声“狗奴才我要将他碎尸万断!”沈荞和沈萝对视一眼后心里都是一寒。他压根没提狗奴才的主子,他的枕边人。沈荞直视着他问:“您真觉得是奴才干的吗?一个奴才有必要做这样的事?难道是活腻了?”“定然是有人唆使或逼迫!”沈近山摩挲着他的扳指。“他说是自己四全的手下,四全吩咐他做的,但是四全却是母亲的人!”沈近山紧皱着眉头,“我记得那个四全,你奶奶生日那天,他是不是包庇了一个外院的管事?”沈萝有些惊讶于他的选择性记忆力,糊涂起来什么也记不住,这件事他却还记得。那天的事情也处处透着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