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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干笑弥补,“只是有些吃惊。”顿了顿,实在没忍住问道:“就算是特别的火伤,也并非无法治愈,这么多年过去了,姐夫的伤势怎仍不见好转?”商子淇看她一眼,摇摇头:“丧家之犬,哪有这个余裕。”姜云舒一窒,忍不住轻轻地“啊”了一声。而另一边,姜云容却显得十分平静,最初的惊讶落下去之后,面容上无喜无悲。她淡漠地望向多年不见的堂妹,未说一词,可姜云舒却忽然更难受了。少时一别,曾记盛筵嫁衣,十里红妆,而今重逢,往昔繁华风流云散,只余病骨一身。世事变幻竟可如此荒诞无常。然而两人年幼时终究算不上亲密,姜云舒纵然满心唏嘘,却想不出合适的言辞,一时间竟不知是否应当安慰,又或者该不该重续别情。最初的时刻沉默下去了,接下来便更尴尬沉寂,让人无所适从。幸而那半死不活的邪修正好动弹了一下,姜云舒连忙露出个僵硬的笑容:“我去审一审这玩意,三姐和姐夫先歇着,待会我陪你们一起走。”刚提起了邪修的衣领,突然转头扔过来一条帕子:“哭包,把脸擦擦!”何乔不情不愿地接过了,瘪了瘪嘴,似乎想要表达不满,可还没开口就先发出了一记响亮的哭嗝,顿时从脑门红到了脖子根,一头把脸埋进了帕子里。姜云舒没回头,拎着俘虏,逃命一般钻进了旁边的屋子里。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没有更新,不是因为我不想更,而是后台又抽了。每天尝试登陆就要耗掉我一大半HP,心力交瘁==第147章幻雾姜云舒并没用太久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她推开房门走了出来,何乔觑她一眼,似乎想起了点不可说的往事,头皮一阵发麻,从门缝战战兢兢瞄了一眼进去,却出乎意料地没发现什么血腥场景,死透了的邪修平平整整地躺在地上,看上去和寿终正寝也差不了多少。但何乔硬是从那具死状奇佳的尸体上品味出了点邪门来,没忍住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胳膊,小声嘀咕:“越来越吓人了……”姜云舒听到了这句胡说八道,一回头,冲她做了个凶狠的鬼脸,然后才重新认真下来,看向众人:“此地往西已没有多少邪修了,只要小心些,避人耳目逃出去并不难,你们最好尽快出发。”“那你呢?”阮梨忽然问。姜云舒半敛下眼眸:“我有事要向东去一趟,恐怕不能与你们同行了,抱歉。”阮梨微微张了张嘴,却没把接下来的话问出口,反倒是姜云容蓦地说道:“我们与你一起。”“可是,”姜云舒下意识地劝阻,“会有危险,我没有办法保证……”“无需你保证什么。”姜云容不等她说完就截口道,“商郎与我的伤势太重,支撑不到安全之处,只有你帮忙疗伤,才能求得几分生机。”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就好像谈论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而只是在市集上跟菜贩讨价还价而已。姜云舒不由哑口无言。就听姜云容又平静地继续说道:“你放心,若真遇险,你尽可以把我们丢下,我们绝不会有一句怨言。但若侥幸平安,我们还想活下去,至少要活到亲手报仇的那天。”她的语气硬邦邦的,一点也不像在求人,姜云舒还没表态,何乔倒先不乐意了:“哎,怎么说话呢你!承明是那样的人吗?你还是她jiejie呢,我看你根本就不知……唔唔你干嘛……”梁敏敏眼疾手快地堵了她的嘴。姜云舒怔了一怔,突然“扑哧”笑了出来:“三姐,其实你不必如此。”她摇摇头:“你想跟我一路也随你,我不至于半途把你和姐夫扔下,但若遇到我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只好大家一起死了。”姜云容没说话,算是默认。守在镇子口的其他邪修死得更早,这会儿已经吸引来了蝇虫,一行人被困两三天之后,终于走出了死寂的小镇,从此分作两处,各奔东西。因怕留下收尾的邪修久久不返,引起同伴警惕,姜云舒没敢拖延,一口气跑了百余里,才找了个山窝窝停下来,准备给姜云容夫妻治病疗伤。她说是有要事,但终究还是在山中多耽搁了十来天,直到两人伤势好转了大半,这才重新启程。姜云容病得严重,可究其根本,不过是数月前染上了与莫寒父子一样的疫病而已,反倒是商子淇身上的火伤是陈年旧疾,也不知道姜安兄弟烧毁商家的时候用了什么古怪的法子,火毒深入骨髓,只能用法术慢慢拔除,姜云舒把自己累成了条死狗,也只去除了最外边的一层焦黑,此时伤处赤红,看起来反倒更吓人了几分。但吓人归吓人,无论是商子淇自己还是姜云容,都觉察到毒性已经清除大半。姜云容冷了半个来月的脸色终于绷不下去了,比之前柔和了许多,启程前,居然破天荒地道了一声谢。姜云舒笑了笑,没说话。姜云容反倒因此略显出了点窘迫,强自维持着冷漠的模样说道:“过去是我误会你了,但是,若你和我一样颠沛流离了这么多年,也不会傻到对人毫无戒备的!”商子淇忽然打断道:“三娘!”姜云容抿抿唇,语气又转冷下来,自嘲道:“也是,我何苦和你说这些,你们这些名门大派的蜜罐子里长大的人,又能知道什么呢!”姜云舒平平看她一眼:“哦。”而后在商子淇出言转圜之前另起了话题:“我是途径十三城,追着那里留下的邪修痕迹才找到了许家集,不知你们又是怎么到了那么个偏僻的小地方的?”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夫妻两人对视一眼,把聊天这个得罪人的活计交给了说话不那么呛人的商子淇。姜云舒凝神听了半天,点点头:“原来你们竟遇见了杜松?我说去年回姜家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他侍奉伯父呢,原来是早就被新……不对,应当是旧主子委以重任了!”她轻蔑地勾出了个冷笑:“所以呢?他真说那人要他去东北找个什么重宝?”商子淇颔首:“究竟要找什么他也不清楚,但地点确实是在东北海角,雾灵山中。”“雾灵山……”姜云舒调整了下云驾的方向,小心地避开可能出现邪修的地方,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展开如羽翼的桃花瓣上,沉吟道,“这地方不在当世舆图之中,但我却似乎在哪里听人提起过……”她揉了揉太阳xue,思量许久也始终没能把这个名字从落满了灰的犄角旮旯里翻找出来,只好苦恼地叹了口气:“唉,算了,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