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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是她。妈,你应该对她不陌生吧?”楚安城的这个反问倒叫电话那边的梁念静愣了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沉吟了数秒,柔声问道:“安城,那你对文老师,对嘉丽,对你父亲如何交代?你知道我和你爸爸对你和嘉丽是乐见其成的。”“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对谁都无须交代。”梁念静忽觉不对头,蹙眉道:“安城,你今天怎么了?说的话,每个字都硬邦邦的,吃炸药了啊?”既然母亲已察觉他的不对,楚安城便也不遮掩了:“妈,有件事情我本来想过些日子再问你的,但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今天也就索性开门见山,问个明白了。”梁念静闻言却是笑了:“什么事?好像严重得不得了似的。”“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听过长运工厂这个名字?”梁念静一时根本没反应过来:“什么工厂?”“可能时间久了,你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我再提醒你两个关键字:五福。五福的长运工厂,经营者是苏微尘的父亲——苏运年。”梁念静的笑容蓦地凝结了。安城知道了那件事情。母亲沉默良久。这个反常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楚安城心里一片寒凉:“真的是你!“当年你为了让我去美国,竟然这么不择手段!“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明白,明明前几日还跟我好得像连体婴一样的苏微尘,怎么会转眼就爱上了另一个男孩子。原来,原来都是你搞的鬼!mama,你好狠的心。”“安城,你听mama解释。”“不用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点也不想听。”“安城,是,我当时是让你爸爸出面了,但是后面的事情,根本与我们无关一我们根本没有料到,她父母的对头会如此恶毒,把他们资金周转的问题大肆宣扬,鼓动工人讨薪闹事。你爸也曾想过救她父母的,但后来闹得实在太大了,已经覆水难收了……”梁念静将—切都说了出来。“恶毒?世上有比你们更恶毒的人吗?”楚安城冷冷地反问,“那个工厂虽然不大,但也是苏微尘父母一生的心血。你们就为了让我去美国,让人家一生的辛苦化为乌有。她父母是没钱没势没有背景,但那些钱都是他们一分一分辛辛苦苦攒起来的,每一分钱都是有血有泪的。你们怎么能那么做!”“安城,我们也没想到事情后来会发展成那样的……”“不要再解释了。就算你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苏微尘的父母能活过来吗?是,你们可以厚颜无耻地说,他们的死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可如果不是你们当初抽掉他们的订单,让银行收回资金后拖着不放给人家款,那些对头再怎么也挑拨不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工厂破产,她父亲后来也不会去开小货车谋生,也就不会发生那件事故……“你们是间接的杀人凶手。”梁念静面色苍白地握着手机,无力反驳。苏家温馨拥挤的屋子里,响起了一阵门铃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的苏微尘拉开门,赫然看到了如大树般矗立在门口的楚安城。他没有跨进来,怔怔地站在门外瞧着她,表情古怪至极。“怎么了?”苏微尘问他。或许是她的话惊醒了他,楚安城忽然便跨步进门,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吻那样激烈,仿佛下一秒便是世界末日一般。“头发湿……”苏微尘想说话,可是最后都呜咽进了楚安城的唇齿间。这个痴缠的吻是被苏时突兀打断的:“苏微尘,是谁按……”门铃两个字被他瞬间张大的嘴巴吞了下去。楚安城这才放开了苏微尘,搂着还在呆滞状态的她,大大方方地转身:“Hi,苏时。”苏时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了看苏微尘,又瞅了瞅楚安城。忽地,他捂着眼转身便跑回了自己房间:“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你们继续。”苏微尘羞涩尴尬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楚安城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轻笑道:“苏时该看的已经全部看到了。你放心,我会和苏时谈的。”一时间,屋子里温柔安然。楚安城再度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苏微尘。”他轻轻地唤她。“嗯。”她低低地应声。“小猪,我的小猪。”“嗯。”两人如孩童般持续着彼此才懂的幼稚对话。四周静静的,只有一屋子淡淡的灯光,清简如素。许久后,楚安城敲了敲苏时的门:“苏时,我进来了哦。”他推门而入,苏时在书桌旁看书。楚安城在他的床沿坐下:“苏时,你没什么想跟我聊的吗?”“有。”苏时转过了身,双手抱胸,异常严肃地与坐着的楚安城对峙,“我想问你,你对我们家苏微尘是认真的吗?”“是。”“你爱我们家苏微尘吗?”“是!”“你以后会不会让她哭?”“我会尽我所能不让她哭泣。但是你知道的,她这个人看八点档狗血剧都会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苏时承认此言不假。他挠了挠头,一时想不起还要再问什么,便道:“好吧,我暂时没有其他什么问题了,等我想起来再问你。但是,我告诉你哦,你一定要好好对我们家苏微尘。不准欺负她,不准让她哭,要爱她,宝贝她,保护她。不然的话,哪怕你是我师兄,我也不会放过你哦。”“是,遵命!”楚安城答得极缓,极认真。门外偷听的苏微尘,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泪流满面。这个可爱到让人心疼的苏时!不是亲弟胜似亲弟!而门里面,苏时和楚安城熄了灯,钻进了同一个被窝里。苏时此时已经恢复本性了,他缠着楚安城好奇地八卦:“楚师兄,快从实招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肖想我们家苏微尘的?”两人在被窝里窃窃私语。许久后,屋子里才安静下来。在卧室里的苏微尘忽然觉得一阵剧烈头痛排山倒海而来,鼻子里有热潮在同一时间狂涌而出,她赶忙跑进浴室,只见鼻间鲜血淋漓。她抽了一沓又一沓的纸巾,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