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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出神的楚安城。他侧身站着,身形挺拔瘦削。她把盒子捧给楚安城:“楚先生,谢谢你这段时间对苏时的照顾。我们租的房子也已经弄妥了,这个星期就可以搬走。打扰你这么久,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虽然不值钱,但希望你能收下。”楚安城的目光安安静静地落在了盒子上,他没有动。苏微尘一直捧着。盒子其实不重,但捧的时间久了,手臂便开始发酸起来。终于,楚安城伸手接了过去,淡淡地说:“谢谢。”苏时好奇道:“楚师兄,快打开来看看,是什么礼物?苏微尘好小气啊,一直都不肯告诉我。”楚安城浅浅一笑,递给了他:“你帮师兄打开看看。”苏时自然千万个愿意。他一掀开盒子的盖子,便露出了黑色的围巾。楚安城似被什么蜇到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嘴角的一点浅薄笑意在瞬间隐去。他旋即转身而去。苏时愕然不解:“苏微尘,楚师兄这是怎么了?他是不是不喜欢这条围巾?”苏微尘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不知道耶。可能你楚师兄突然想起有事情吧。”他肯定是嫌弃这条围巾,不想要。苏微尘不是不受伤的。她折返进卧室又取了一个盒子,努力微笑着递给苏时:“这是我给你的,也是围巾。苏时这次虽然没有拿到奖,但在苏微尘心中,苏时是永远的第一名哦!”苏时瞬间感动了,他吸了吸鼻子,牢牢地抱着盒子,叫了一声:“苏微尘。”“看看喜不喜欢?”柔柔的,软软的,暖暖的。苏时摸着黑白相间的条纹围巾:“我喜欢,太喜欢了。苏微尘,谢谢你。”苏微尘伸手在他头顶一阵乱揉,故作潇洒地道:“有什么好谢的。记得答应苏微尘的,以后有了老婆别忘记我这个老姐就行。”苏时抱住了她的腰:“不会的。苏时永沅会对苏微尘好的,永远永远!”苏微尘揉着他的发,视线却失神地落在了宝蓝色的盒子上。橘色的灯光下,毛茸茸的一团围巾,却如此寂寞冷清,仿佛只是照片里的孤单剪影。一整晚的胡思乱想,睡眠质量极差。第二天,苏微尘起得晚了,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光景了。起居室的茶几上空空的,装着围巾的盒子已经不在了。他收下了吗?苏微尘又怔住了。她以前不懂楚安城,现在要搬走了,还是弄不懂。家里无人,苏微尘便在起居室里做手工。起居室大阳台上的花草,在阳光下开得一片锦绣。后来觉着累了,她便揉着脖子在沙发上靠着休息一下。由于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不一会儿,nongnong倦意来袭,她很快便沉睡了过去。楚安城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个安宁平静的画面。午后阳光轻轻笼入室内,如羽翼般温柔地笼在她身旁。楚安城不知道自己凝视了多久。他缓缓抬步,走向了她。她侧脸婉约,睫毛修长,鼻子秀气,还有几缕柔顺地散落在白嫩颈畔的长发,每一处都像是得了造物主的眷顾,精心制作而成。楚安城双手捏握成拳,他忍了又忍,可终究是没有忍住。他又上前两步,慢慢地伸出了手,将覆在她脸上的几缕头发拨到耳后。不知是有所感应还是这个动作惊到了苏微尘,她嘟囔了一声,在沙发上蹭了蹭。楚安城以为她要醒了,一时屏住了呼吸。却见苏微尘像小猫似的蹭了蹭后便再无动静。只是她刚刚趴着的沙发处,颜色有些不对头。楚安城眉头一蹙,用手指轻轻抚了抚沙发:怎么湿漉漉的?下一秒,他突然惊觉:这是苏微尘的口水。楚安城缓缓微笑。那是旁人从未见过的笑容,温暖爱怜。他的视线定定地停留在了苏微尘的唇瓣上。粉嫩嫣红,水光润泽,宛若甜品店里摆放着的各色精致甜品,诱人至极。但她那甜蜜美好的滋味,世间任何甜品都不及其十万分之一。那些火热缠绵的记忆如奔腾之水,轰然袭人了脑中。楚安城忽觉喉头发干发紧。虽然这些天来他刻意地想要忘记,但努力了这么久,他终于明白,不过是徒劳而已。如今,这个朝思暮想的诱惑就在眼前,触手可及。楚安城的喉头不断上下滚动——他终究是忍耐不住,慢慢地俯下身,浅浅地啄了上去,偷得一吻。她睡得甚是香甜,并无半点察觉。楚安城蹲了下来,悄悄地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右手,与她十指相扣。“苏微尘……苏微尘…”每一个字都在他口中辗转咀嚼,缠绵萦绕。起居室内静悄悄的,一点旁的杂音也没有。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楚安城感觉这幢房子就是一个世界。一个只属于他和苏微尘的世界。苏微尘温软深沉的睡眠是被罗姐的电话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苏小姐,麻烦你跟楚先生说一下,我有急事要回老家,这段时间没办法过去给你们做家政工作了。真的很抱歉。请静陀转告一下楚先生,请他再另找一个人静虻吧。”也不知怎么的,最近这段时间罗姐习惯了有事就跟她沟通。苏微尘听着罗姐着急的语气,关切地问:“罗姐,出什么事了?”罗姐说:“我婆婆她老人家在河边滑了一跤,把腿给摔断了。我们要赶回去照顾老人,这一年半载的,怕是不会回洛海了。所以,楚先生这边,请苏小姐静庀说一声不好意思。现在是年底,找人替工确实很麻烦,但我这边实在是没办法……”苏微尘宽慰她:“百事孝为先。他肯定会理解的。还有,你那边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开口。”罗姐爽快地道:“谢谢苏小姐了。暂时没有什么,如果有的话,我跟你联系。”赤足踩在地板上,因暖气开得足,暖暖的一点凉。她拉开窗帘,发觉窗外已经是将暗未暗的傍晚时分了。“呀,怎么睡到这么晚!”她揉着长发准备下楼。可下一刻,她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她明明是在起居室睡着的,什么时候回卧室的?莫非是自己睡糊涂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