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护身符与匕首

    手里紧紧攥着平安符，谢云璃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今日天气晴朗，果韦院中还晒着被子，门扉敞开，她正坐在桌旁择菜。远远看到谢云璃涨红着一张脸，喘着粗气来，提前晾上了茶水，等人来到近前，水温正好。谢云璃接过茶碗，咕咚咕咚，喝得干净。

    放下茶碗，谢云璃高高兴兴的问：“阿姐，你猜我给带了什么！”

    果韦低头择菜，故意逗她：“什么？我猜不出。”

    “你看！”谢云璃献宝一样，伸出攥着的左手，手心倏地摊开，恰是一枚承天寺的平安福。“我求了很久，才求到哒。阿姐素日里对着菩萨供奉不断，我给你求了一个可以带在身上的。保平安的！”

    果韦捻着这有些发皱的心意，眼眶酸涩，忙眨了眨眼，强忍住泪意，开开心心地谢她：“云璃，多谢你了。”

    谢云璃不在意的挥手：“哎呀，都是小事。”

    果韦眼尖，却看到了她手背上的擦痕：“怎么这么不小心，手都伤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啊，你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哪里碰的，你不知道我今天遇到一伙儿泼皮，要不是正赶上青天子车架路过，都不知道怎么跑。”谢云璃眼巴巴地坐着，等果韦上药。

    果韦蹙着眉，轻手轻脚，给她涂药：“这样不行啊，云璃，你买把刀吧。”

    “啊！”谢云璃短暂的十几年人生，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建议。

    “你看你，生的也不高，身板也纤弱，不像我们西夏女人，看着就不好惹！”果韦越说越觉得有理，“买把刀防身，别人看你带刀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要是遇到坏人，”

    “我就给他一下！”谢云璃接过话茬，“保管叫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竖着来，横着回。”

    “说什么呢，遇到坏人，你就跑。”果韦上完药，戳了戳谢云璃的脑袋，斥她想太多。片刻又担心，她可能也跑不动。

    看着果韦一脸为难的样子，谢云璃嘻嘻哈哈：“阿姐，别想这么多了，再想下去，全天下的坏人都叫我遇上了！”

    果韦正要再说两句，突然被门外的喊声打断。

    “果韦姑娘，在家吗，求您帮帮忙，去家里看看。”前门的邻居突然来请人，“隔壁虎子，好端端走在路上，被马踏了，你快去看看吧。”

    谢云璃一边应着“就来”，一边起身去忙里拿药包，谢云璃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出了门。

    赶去虎子家，本就不大的房间已经被周围邻居围得难以通行，一路挤进来，才发现，虎子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人已是不行了。他娘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替他擦汗，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

    虎子胸口凹陷，嘴里涌着血沫，抽搐了两下，渐渐地眼睛失去神采，已经死去了。

    果韦只好安慰他娘：“大娘，虎子已经去了。”

    虎子娘握着果韦的手，嗫嚅道：“果韦你不是懂医术吗？你快救救她。只要你救她，大娘给你当牛做马。什么都能做，报答你。”

    果韦只觉得手被攥的生疼，却只能道歉：“大娘，虎子，没了，救不了了。”

    虎子娘怒极推了果韦一把：“你这个庸医！还没有救就说救不了了！你滚！长生天会保佑我虎子的，他没死！”喊道最后，声若厉鬼，不愿承认。

    周围人拦着虎子娘，谢云璃扶起果韦，小声劝她：“阿姐，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