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香水与冠冕
周五，是一个晴朗的天。 清澈空镜挂在头上，林之唯顶着午后的阳光钻进车里，熟稔地从小冰箱里取出一罐汽水。 她打开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这才问钟觅：“呼！今晚什么性质？需要我有什么表现吗？” 说起来事情起因还是在上一次荒唐的那天。两个人先后醒来，却不约而同看着窗外的黄昏日暮发呆。林之唯还好，只是为自己还为请假的课堂浅浅告罪，钟觅则是rou眼可见的惊异和错愕，三分头痛三分羞愧还有四分的恼怒不甘，其中两分是对自己，另两分自然便是对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了。 视线过于得凉飕飕，林之唯抖了一下，换位思考自己被人不知节制地索取一晚上，还错过了第二天的工作，她也觉得很过分。于是她很是“狗腿”地把手伸了过去，决心为其鞍前马后，结果被钟觅冷淡地请出了房间。 林之唯违心地喊冤，被钟觅用嗓过度的喑哑声线喊了一句：“滚。” 委委屈屈地带着自己的衣物出门，关上门后她才不禁偷笑出声。 后面的几天两个人净心正身，当然主要是钟觅，似乎又到了她每过后一度的贤者时间，过上了修身养性的日子。林之唯几次休息时间撩拨她，效果都不甚理想，她也就心安理得地做起了淳朴本分的大学生。 上课摸鱼，试前抓瞎，下学逛街，晚间归家。 想来“社畜”都看不惯她的潇洒安逸，所以这天夜晚林之唯在睡前收到了一笔新的打款。 涉及腐朽的数字，事关重大，她一下子精神起来。 聊天软件上弹出一行文字。 Z 钟：周五下午我去接你，陪我出席一场宴会。 周五？好吧，那天下午确实没课。林之唯想着便回复了一个收到，附带了一个表情。细雨斜风晚，那天她睡得很沉。 时间回到现在。 “私宴，比较轻松，你做我的女伴就好。” “私宴？”林之唯着重在这两个字眼上。 钟觅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如此，林之唯便不再多言，只是不禁猜测起钟觅带她入场的目的。 总不能是钟女士没有女伴吧，这多夸张…… 想着想着，林之唯的视线不自觉移到钟觅身上。 兴许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缘故，她的穿着打扮都很正式，衬衫西装，胸针腕表，很有精英气质。 林之唯目光不着痕迹地从上面扫过，暗自估算了下其中价值。 很好，都要比她的日劳动力值钱。 她果断转变方向去看钟觅的脸。 和平时的样子差不多，不苟言笑，清冷独立，像……在世的龙女。当然，小龙女不会开车，钟觅也没有那种脱俗程度的纯稚和天真。 林之唯突然就想问上一句“如果”，却又在下一刻理智地将之收回。 如果什么呢？现实可没有如果。 “最好不要盯我太久。”钟觅不经意的出言打断了林之唯没来由上了头的“文艺复兴”。 林之唯有些不确定自己的耳朵，便是疑惑地问了一声：“……嗯？” 等红灯的时候，钟觅偏过头给了林之唯一个眼神，“你盯着我看了很久，我会认为你在向我索求。” 索求，什么？在看见钟觅眼底的晦涩时，林之唯有了预感。 于是她只是短暂地愣了下，随即点头表示认同：“没错，我是对你有所求的……想吻你，或者，你吻我也行。” 说完，她举起手中的金属罐向钟觅示意：“汽水味儿。” 很明显，钟觅的视线有过偏移。 林之唯不觉间眼尾晕出笑意，整个人生动起来。 钟觅仔仔细细打量过她，没有行动，却是用眸光一寸寸打磨她的曲线，从唇，从眉眼，到胸，到腿弯。 不似轻佻，更生轻佻，密密麻麻轻易就虏获了林之唯，她的皮肤温度以不甚明显的速度升高。看了一眼红色的倒计时，林之唯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领口处。 手指勾缠，一颗扣子解开，漏出光滑的颈部皮肤和锁骨。 指节回绕，又一颗得了释放，隐约可见白腻和其中沟壑的纹路。 第三颗的时候，林之唯停住了动作。她出言提醒：“回头，绿灯了。”表达很含蓄，眼神却耐人寻味。 钟觅这才从女人瞩目的手指上移开，暗含羞恼地瞪了她一眼。启动之前她没好气地道：“你知道吗？你笑得很不怀好意。” 林之唯反应了一下，懒散地拖长调子，“的确如此。”她说。 bgm 淡淡地萦绕，两人都不再说话。 “Highway，s lit up in red l guess I made my bed Don，t know if you，ll believe me But leavin， you isn，t easy Doin， eighty－five ，til I see the sun Head，s a mess and my body，s numb ……” 晚宴时间定在七点，余下的大半时间被两个人用来做造型，定妆，总之一切都由钟觅安排，等两个人到宴会现场时时间把握的刚好。 云层铺开在天际，不肯消散的雾气徘徊其中，迎着鲜艳炽热的橙红色落日，她们手挽着手进入了这座建在山上的庄园。 四季花开，色彩斑斓，夹道的树荫下飘着淡香，林之唯深吸了一口，轻吐时仿佛一切烦恼都随着清新的风飘向远方。 二人沿着石阶蜿蜒而上，路的尽头是一座华贵的大宅，灯火通明。 有很多人聚在前厅，放眼看去各个举止从容恣意，打扮光鲜，却没有一个是长辈年纪的脸孔，这是属于青年人的聚会。林之唯有些意外。 “钟钟！好久不见。”林之唯只觉得有一道人影闪过，身边人就被来人抱住。 “听说你那边进展不错。”来人松开钟觅后笑道。 “好久不见，你的耳朵依旧那么灵。” 林之唯听出来她语气里的软和亲近，这实在新鲜，眼中的兴味似乎更凝实了些。 陈静雅：“这位是？之前可从没见你身边带人。”陈静雅打趣着问，眼神里带着打量和好奇。 “林之唯，我的助理。” “原来如此。”女人轻轻点头像是对这个说法表示认可，但看向林之唯时轻轻眨眼的动作却是摆明了一个态度，她信了才怪。 林之唯只是恰到好处地笑着，与对方礼貌致意，姿态大方，反倒让陈静雅一时间拿不准两人的关系。 她又瞟了一眼两人的站位，左右相邻，亲近之极，于是半信半疑地递给了钟觅一个眼神：说，你和这位林小姐是什么关系？ 钟觅不应，林之唯却是看了个清楚，唇边笑意扩大，让她在精致装扮的加持下更是美得惊人。 陈静雅不经意间瞧见，饶是见惯了俊男美女也不由细细瞧了对方一会儿，直至对上一双冷静的漂亮眼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歉意说道：“抱歉，林小姐很漂亮。” “稍后会有活动，希望能给你带去一个愉快的夜晚。”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