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当生命的流逝本身已足够荒唐 那这世界还有什么叫做疯狂？ ────────── 有多少人会是因为“不得不”变成自己讨厌的人。 自那日在手冢面前落荒而逃，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她意识到，这不是个游戏世界，系统也不会是自己金手指，它只是监控自己的牢笼，想要获得自由，就先让自己囚禁那些无用的情感。 柠七照旧和不二一起上学，眼前的不二依旧温和有礼，仿佛那日好感度的骤降是系统错误，这样完全当没事发生的态度才最让柠七无从下手。 恶毒的念头又悄然爬上心头，他既然觉得自己左右逢源，那……就做给他！ 和菊丸确定了电影约会，不二好感度下降的警告和菊丸好感度上升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格外扰人，疼痛好像已经麻木，至少柠七可以在痛苦的侵蚀下笑得依旧灿烂。 “那天……现在好些了吗？”抓住休息间隙，手冢关切地看着柠七，余光瞟到不二默默的注视，柠七扬起最大的微笑。 “我没事了，今天训练强大是不是有点大！”说着，手却自然地拿起旁边挂着的毛巾，轻轻靠近拭汗。 【不二周助 好感度－5】 【手冢国光 好感度＋5】 手冢晃了神，突然的靠近让他仿佛闻见了少女散发的幽香，不是他想象中的甜香，是种冷冽的，让人想去拥抱温暖、又莫名惧怕冰凉的幽寒。 不二不明白柠七想干什么，他很确定之前少女对待自己是在故意接近讨好，他从来不是一个感情迟钝的人，所以他能察觉到柠七的情感，不管是数次练琴的陪伴、在自己面前情绪崩溃的依赖，这些都让他以为，至少自己是不一样的。 可对待菊丸，她依旧是同一幅面孔地相约，不管是上次甜品的约会还是这次电影之约，让不二诧异的同时，对这种行为，他是无法接受的。 以为仅仅是这样，钢琴比赛想要为她加油又怕她有压力，所以偷偷地注视，眼看她落选，安慰的短信还未发出，就是手冢的出现。 他们看起来很相配，少年的安慰之举，少女默默的注视，只让不二觉得恶心和深深的背叛感。 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她是想要所有人都喜欢她吗！ 冷冽的光在不二冰蓝色的眸间闪过，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冲动，他上前一把拽住柠七的手，想拉着她走出球场。 “不二？你干什么？”手冢脸上有愠色，可是以自己对不二的了解，这种行为是平常的他不可能做的，压下内心不耐，希望不二有个合理的解释。 “我找她有事。”不二复杂地注视手冢，想要立刻揭穿这个女人的小心思，又莫名舍不得，说不定只有他才发现了她这一面的真实。 对手冢安抚道：“我和不二正好有事商量，不用担心我！”手冢看着淡然的柠七，她的眼中平静。 没有说话，默默移开的手冢看着他们俩离开的背影，犹豫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只觉得今天不二很奇怪。 “不担心我告诉他吗？或者告诉菊丸？这样好玩吗？”他脸上温和的笑意没有了，冷漠地睁开眼睛，审视着眼前这个少女。 出乎他意料，她并没有慌张的神色，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不二。 这是更衣室的拐角，因为树木的遮挡，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不二从不否认她的美丽，也许就是因为这种不同于常人的美丽让她自大地玩弄这场爱情游戏。 柠七突然靠近了不二，他们挨得很近，面对面只有一拳的距离。 倏然放大的面孔让不二晃神，一瞬间脑海空白，质问的表情有些软化，可少女的话又让他紧绷起来。 “你是在嫉妒吗？”她勾唇一笑，不二第一次发现她的气质是这样魅惑，与之矛盾的是她天真的表情，好像真的这是好奇一样，抬着头，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子，痒痒的，这种危险的感觉让他想要退后。 可是无路可退。 不等不二回答，柠七紧接着又问：“是因为我最近冷落你了吗？” 或许是她太理所当然的语气，不二竟控制不住的在脑海里回忆了最近和柠七的互动，是的，最近她明显对我有些冷淡。 这不是重点！发散的思绪让不二烦躁，语气也开始失控：“你现在很得意吗？把大家耍的团团转！” 好像没有听见不二的质问，“你现在是恼羞成怒吗？我以后会多照顾照顾你的！” 柠七低头玩弄着手指，她的手指很细很白，修剪的圆圆的指甲盖没有一丝攻击性。 可她又如此嚣张，现在的态度好像是不二不懂事一样。 “你就不怕我告诉他们吗？在他们面前装的很累吧！”死死盯着她，不二希望看清她又会露出什么表情。 好像是为了让不二看清自己，柠七抬起头，眼神平静无波，下一秒，让不二失去了所有的想法。 无限放大的是嘴唇上软软的触感，微微有些湿漉漉的气息，不二呆滞了两秒，立马推开了柠七。 该死的！ “这是你想要的，不是吗？一直咄咄逼人，想要我只看着你？承认吧！你在嫉妒，你在愤怒，你在说：只喜欢我，好不好！” 被推开的少女没有一丝狼狈，她用最温柔的表情说着最残酷的话。 【不二周助 好感度＋30】 【不二周助 好感度－10】 【不二周助 好感度－30】 【不二周助 好感度＋20】 【不二周助 好感度……】 系统像是中了病毒，连带着提示的声音也慌乱了。 仿佛是感觉不到疼痛，柠七死死盯着不二，这是一个赌，赢或死？ 不二好像在和自己拉扯，她的话如此不可思议，可是这样荒谬的话自己的第一反应却只是想逃跑。 一方面怕柠七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另一方面又莫名抱有期待。 滋滋的电流声和细碎的疼痛让柠七又下了一味猛药：“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让你喜欢我呢？只喜欢我！” 啪嗒── 好像理智终于断线，像走马灯一样的画面在不二眼前重现。 第一次相遇她美貌的冲击，让人想要保护的经历，那一天雨中的钢琴曲，还有她歇斯底里的拥抱，见过她那么多面！一直知道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少女，莫名的感觉自己的特殊。 只有自己见过这样的她吧！一定是这样！在别人面前总是维持那虚假伪装的她，在自己面前摘下了面具，即使是这样张开獠牙的她，好像自己也只能将爱意奉上。 提示音最终停下，看着好感动停留在80的那一刻，柠七知道，赌赢了！ 她不光是活下来，还让不二敞开了所有防备，因为他已经对自己丢盔卸甲了。 无奈的叹气，不二不知道自己应该拿她怎么办，这样下去…… “只是想要他们都喜欢你吗？”冷静下来的不二想知道她的目的，只是该死的虚荣心作祟吗？ “不，不止是这样！” “你还想要什么？”想象不出我们这群人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她冒着被人指责的风险，还要硬着头皮继续下去的东西，只是想要谈恋爱的话，她只要告白就算是不够喜欢也不会有人轻易拒绝，可现在这样算什么呢？她既没有想要在一起的打算，眼中也没有什么真实的爱意。 “想要──你们全部的爱！”像个魔女一样，异想天开的话语只让不二深深的担忧，已经放弃挣扎的他心甘情愿被囚禁在她织造的牢笼。 再次抵上不二的唇，和他本人一样──冰冷的双唇。 在柠七的吮吸下，逐渐火热。 他不再克制，只是强势的回击，她的唇甜甜的，让人沉迷。 就这样吧！不二放弃思考，只是沉沦在放纵的欲念。 【不二周助 好感度＋5】 手捧着鸢尾花，柠七正站在幸村的病房前。 从不二那获得的丰厚的生存时间让她心情愉悦。 “您好，这间房的病人之前做好检查已经出院了。”可能是柠七在房门口停留的有点久，加上对她的陌生，护士走了过来，好心的提醒。 “啊？这样吗？不好意思了。”柠七失落的离开。 突然看到熟悉的小孩：“小朋友们，还记得我吗？” “记得，是天使jiejie！”许是柠七的外貌让人印象深刻，几个小孩子都高兴的欢呼。 “那位幸村哥哥已经出院了，这束花送给你们，你们也要早日出院哦！”将鲜花递给最大的孩子，轻轻抚摸了几个小朋友。 虽然是微不足道的好感度，不过让柠七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不二就像解禁了什么封印，在外虽然还是温和友善的模样，但是面对柠七的时候，总是格外有攻击性，他会故意将上学时间提前，“理所当然”的错过和菊丸、大石同行，也会在放学后将柠七带到琴房，让她为他演奏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歌曲。 他不再拘束地在她家沙发只做那一小块位置，甚至是突然的造访，只为了将她压在沙发上啃噬她的双唇。 有预想到不二的改变，但是越来越前进的距离让柠七也开始不安，这样的不二让人陌生，他不再需要用和善的面具掩盖他疯狂的占有。 虽然他强势，不过深刻的教育致使柠七每次以为他会做些什么，可是不二只是吻她，有时候是狂风暴雨一般的疯狂，有时又是和风细雨的温柔。 如果不是再也没有动过的好感度，柠七真以为不二已经爱惨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