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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血腥/暴力/踩裆]

    “你醒了?”

    那女人依坐在一张办公桌上,手指穿插进发际,向后梳理着头发,舔着干燥裂皮的嘴唇。她的脸上满是污渍与凝血,擦在额角,颧骨。在充斥着红光的暗室中咧笑,像是一个恶魔。

    “还头晕吗?”

    她问候的语气诚恳,好像真的那般在乎一样。但同眼前花眩的重影一并,使这个跪在地上的男人感到威胁的,还有鼻腔中弥漫不散的刺鼻气味。

    乙醚。

    这东西她怎么弄到的?他甚至都搞不到,不然早拿来“伺候”那群堕落的人渣了。在这短暂的片刻,他的思绪已经开始涣散,想象着将罪犯捆绑在电椅上,小小的电钮,让他们在法律下接受应有的训诫。

    啪!

    一个耳光,脸颊上火辣的刺痛将他唤醒,从濒临顶峰的设想中拉回。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他顶起舌头,舔舐着被牙齿划破的烂rou。在尖涩的疼痛中亢奋起来,那双蓝色的眼睛中也适时地闪出恶光,直射在女人身上,大脑中腾起的怒火也一并爆发出口。

    “你个贱婊子,你他妈是谁?把老子放开,老子马上就能宰了你!”

    “我喜欢你的眼睛。”

    她并没有回答,红光之下,她的眼睛显得更加浅淡,怪异,惊悚,闪闪发光。她揪起他的鬓发,向上拽扯。但显然,她无法这样轻易地与这样一副蛮壮的身体近距离接触,而这也本就是她的目的。在用极为戏谑的目光玩赏过那双眼睛后又将手随意扔开,没什么好看的,像是玻璃球一样,她放弃了伸手抚弄的想法。

    发丝上的血与汗被擦在了缠在转椅的绷带上。

    “嘘,嘘,嘘,安静一点。他们都睡着了,还是说你更愿意和那些工作人员接触?”

    她又笑了,微笑,很轻松,像是口中言谈的不过日常,身处的也并非“警察局”。

    “老子之前见过你,在小窗里。”

    闷塞的环境,无法动弹的双手,一切都在将他逼向理智的边缘,亦或理智本身是一道本就似有似无的界线,只不过此刻他还暂滞在癫狂的彼岸。

    看着那条血河燃烧,烧红的雾气与他拥抱。

    “很好,你还有印象。看来他们还没把你脑子搞‘傻’,这就更有趣了。”

    她将尾音拉扯向上,最后哑在了喉咙底部。深吸了一口气,双脚蹬地,转椅的轱辘来到他的膝盖前。

    “你他妈想搞什么?贱人。”

    “我想上你。”

    她同他贴近,眯起的眼角将轻蔑的愤怒压下,抬起那只一脚蹬式的短靴,踩在了他的腿根上。鞋跟碾在髋最的区域上,他的裆部上,他执行“律法”的警棍上,他的生殖器官上,他的yinjing上。

    “什么,你他妈放什么屁?老子会cao死你全家,你个狗逼养的贱种,有本事把老子放开,老子cao死你!”

    “Coyle,Coyle,Coyle警长,看看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像是一头畜牲,都没办法与人正常交流了。”

    她发出逗狗一般咂嘴声嘲讽他,鞋尖狠顶进了他的侧腹,继而又重重踩回了两腿之间。在警长将身体蜷起,头颅自动向她靠近时,一只手又抓上了后脑,是的,他的前额被猛磕向了转椅扶手。

    冰凉的金属正好能让他发热的大脑冷静下来,只是带来些晕颤的后遗症,本就混乱的视线此时更加纷繁起来:无数个女人虚幻地重叠在一起,在露骨的红光下,微笑,闪亮。

    他看见沾着血的纱布摇摇晃晃,随着他的视线摆动,好似他的目光如风,吹动着它。暗室中的一切都摇摇欲坠,张贴在墙壁上的照片,显影台边的水滴,灯泡发出的光线,腹部筋rou的抽痛,额头鲜血的温热,全部跌进她的双眼,白色的漩涡。

    红与白。

    “惩罚,暴力,永远能让人闭嘴,对吧?当他们无法反抗时,便会变得顺从,最后,习惯于服从。”

    往事被纱布卷进手中,她用纱布擦去他额角的血,碾着破口,看着血渗透,晕开。

    “并且,你很享受。”

    因疼痛而呼哧在气管与喉咙中的喘气声听起来有些色情,低沉沙哑,像是用粗砂粒碾磨在耳膜上。是的,他为此兴奋,从痛苦中榨出了快感,像是儿时第一次剖开野猫肚子的狂喜。

    心脏在花白的胸骨中包覆,噗通噗通地向外顶撞,冒出的血液浸湿了毛皮,猫咪尖锐的嘶叫被他吞下,从此压在了盆腔,小腹,两腿之间。

    “放你妈的狗屁......”

    吞咽粘稠着血痰,他鼓紧腹部,再次抬起了头,用身体发出嘲笑,尾声带着狂喜与狂怒的颤抖。舌尖舔过额头滴下的血珠,做作地伸长舌头,涂抹溢出了下唇,发白的牙齿闪着水光,呲出两颗锋利的犬齿,眼神已经撕碎了眼前的女人。

    “这就是我中意你的原因,Coyle,狂妄,傲慢,不可一世,又可悲地疯狂。”

    她继续笑着。指尖冰凉,穿透纱布,指腹染上血液,继而是整个手掌,让掌心的薄茧刮擦过他不修边幅的脸颊,在骇人的疤痕间游走。

    完成之后,轻吹了一口气,为深红的面具赋予精神。

    “现在才是一个婊子该有的样子。”

    他听见她说,似乎在耳边,又似乎隔着一个梦境。

    脖颈上突兀刺入的冰冷再次夺走了意识。